猶豫片刻,任家愷走到任齊背後拍拍他後背“老頭,消消氣,不是我不肯去,隻是我晚上答應了和喬小雨還有他爸爸吃飯的,我答應她在先,小雨什麼性格你也知道,我今天要是不去赴宴,她肯定把咱家都鬧翻了。”
“哼,搞不懂那個喬小雨有什麼的,你不是緋聞女友一大堆嗎,她居然能安穩地在你身邊呆了3年了,那種靠濃妝豔抹來維持外貌的人,你喜歡她什麼呀,每次看到我那麼沒禮貌,直接喊我死老頭,你們兩個是想合起來氣死我嗎?”任齊一提到喬小雨就來氣,第一次任家愷帶著喬小雨回來的時候,這個被驕縱慣的女人居然把在花園裏剪枝的自己當做傭人,還飛揚跋扈地喊自己幫她去車上拿行李。
“老頭,她有價值,你我都清楚,何必講的太清楚,忍一時風平浪靜,以後我需要她的地方還很多,我要FC穩穩地占據落秋市龍頭老大的地位,我要當初拋棄我們的人後悔。”
任家愷一向以冷靜沉著橫掃商場,如今這麼容易動氣的他真的不常見。
“這樣吧,我來聯係,待會我打電話邀請那個嬌嬌女還有他爸爸去盛隆酒店赴宴,反正是他們夫妻兩請客,多兩個人應該無所謂。”任齊隻能折中考慮這個問題了。
“隨便你,反正我不保證我會當場掀桌,所以你最好想清楚,你確定要我去,到時候出了什麼岔子可別賴在我身上。”任家愷抬起腳就往樓上走,走了幾步轉後身狡黠地說道。
“哼,我倒要看看你怎麼給我胡鬧,還有,你記住,那個嬌嬌女還有她爸爸也在場,你也說了大局為重。”看著任家愷的背影消失在樓梯拐角處,任齊不死心地吼道。
“靠,又被這老頭子給設計了。”任家愷一進臥室就把外套摔在了床上,粗魯地扯下了脖間的領帶。
其實,任家愷已經好久沒有回來住了,自從從爺爺手裏接過執政大權,他就異常忙碌,為了不讓老頭擔心,他再就近公司的景天別墅買了一套,平時沒什麼大事他就住在那裏。
看著屋內的擺設一塵不染,他就知道老頭肯定天天讓劉嫂打掃自己的房間了,其實有時候任家愷也想回家多陪陪老頭,可是老頭強的很,說什麼不稀罕他回來陪自己,可是有時候傍晚回家,看著老頭坐在庭院裏,看著夕陽的餘暉,那花白的頭發,顫顫巍巍的步伐,還有他嘴裏念叨著“老了老了。”他就知道他想念兒子了,他一個人其實很孤單。
雖然心裏有千百個不樂意,但是為了老頭子,他也想忍耐一次,他要把自己真實的情感藏在最深處。眼神飄忽見他看見了窗台上盛開的玫瑰,紅的嬌豔,仿佛是用獻血澆灌的,玫瑰是他母親生前最愛,以前庭院裏種滿了各種顏色玫瑰,但是他母親獨愛紅玫瑰,她說過,玫瑰的紅是嗜血的愛,愛情的傷痛就是玫瑰身上的刺,紮得你疼,卻還是忍不住想撫摸靠近去欣賞它的美。
任齊也不是一個容易流露感情的人,但是當年幼的任家愷哭鬧著要爸爸媽媽的時候,任齊親手為任家愷摘下了院子裏的一隻盛開的正豔的玫瑰,玫瑰的刺深深紮進了任齊的手指裏,血滴在了玫瑰上,月光下,這隻玫瑰顯得異常名貴。那時候,任齊告訴他,帶刺的玫瑰就是你的人生,如果你不想在你最輝煌的時候被人掐斷根莖,你就得滿身帶刺,即使你離開土壤的那刻,你也盡全力用你的刺讓摘你的人痛不欲生。
那一年,任家愷的母親因為丈夫的出軌氣的腦溢血死亡,享年30歲,那時任家愷8歲;那一年,任家愷的母親喪事還沒辦完,任天祥就領著夏琳回家,要求父親非自己舉辦盛大的婚禮,任齊生平第一次動手打了自己寵愛的兒子;那一年,FC麵臨在巨大的金融海嘯浪潮中也受到牽連,經濟滑坡,幾乎快要破產,身為總裁的任天祥卷走了家裏的房地契低價賤賣了多處住房,把所有爛攤子留給了年幼的兒子和年邁的老父親身上。
有時候連任家愷都覺得自己的爺爺是個神奇的人物,居然在如此大的經濟壓力下在僅僅10年時間裏重建了FC集團。那時候任家愷剛滿18歲,卻直接被送到了軍事基地參加為期三年的3年的魔鬼訓練。
就這樣,任家愷練就了銅牆鐵壁的心和無堅不摧的意誌,任何威脅存在的情況下他都能保持鎮靜。
隻是童年的陰影磨滅不掉,他結束訓練後肩負起領導FC的重任,他痛恨父親的放蕩不羈,但是為了在爾虞我詐的商場存貨,他不得不忍耐著惡心去拈花惹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