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在石凳上的陳琦涵,林露兒頓時慌了神,一手扶住她,一邊大聲地喊道“張嫂,張嫂…
“連成醫生,她怎麼樣?沒事吧?”
“夫人,你放心吧,胎兒一切正常,隻是少夫人,身板太虛,早孕的反應又很嚴重,要好好的調理,切不可讓少夫人再受刺激了。”
林露兒這才放心地長歎了口氣,道:“那,要配點藥給她嗎?”
連成醫生點了點頭,說道:“自然要配藥的,不過少夫人現在體虛,不宜吃西藥,我會配點中藥給少夫人調理調理的。”
“好的,我會讓少夫人好好靜養的。”
送走了醫生後,林露兒美麗的眸子裏閃過一絲異樣,她沒有出門,而是坐在屋子裏,靜靜地思忖著,突然她抬起頭來,對張嫂說道:“張嫂,去把麵朝花園的那間屋子收拾出來。”
張嫂有點不解,皺著眉問道:“夫人,是有客人要來嗎?”
林露兒搖搖頭說道:“不,我準備把那間屋子騰出來,讓少夫人住。”
“可是,那屋子太小了呀,我怕少爺會不習慣呀……”
林露兒瞥了張嫂一眼,有點不耐煩地說道:“醫生說了,少夫人需要靜養,所以那間屋子讓少夫人一個人住,那邊陽光好,而且安靜,適合孕婦居住。”
張嫂還想問什麼,但林露兒揮了揮手讓她不要再說了,示意她先出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當陳琦涵醒來的時候,她已經被換了房間。這間屋子在二樓的一個拐角處,與任家愷的房間隔了十萬八千裏,屋子很安靜,平常門外也很少有人走動。
陳琦涵下了床,走到窗前,看著園子裏的花正爭奇鬥豔著,一朵更比一朵嬌豔。陳琦涵的心裏頓時輕鬆踏實了許多,但不免還是有些忐忑。
陳琦涵記得她以前在飯店裏頭做服務員時,一個打扮妖嬈的主管曾對她們說過:一個女人隻要和一個男人發生了關係,一切就再也擺脫不掉了。
當時的陳琦涵對這句話並無太多的看法,單純的她每日總會為生機奔波,對於男女之事,她實在沒空多想。不過那妖嬈主管說話時的語氣和神情讓陳琦涵對這句話的印象極其深刻。
現在想來,這句話也不是不無道理,她與任家愷結識,隻是因為他和她發生了關係,什麼妻子,任家少夫人不都是做給人看的一個假象嗎?
他不愛她,他也從不曾示她作妻子,他隻是覬覦她的身板,把她當作玩偶一樣擺弄著,他甚至連起碼的尊重都沒有給過她。如果她不是陳琦涵,換做是冰清玉潔的慕希顏或是那個風情萬種家財萬貫的安冷彥,他會這樣做嗎?
陳琦涵頓覺一陣涼意,本是伏暑的天氣,她卻覺得像寒冬臘月一般,心冷的似冰窖。
眼淚簌簌滑過嘴角,她實在忍不住了,小聲地哭了出來。
不過至少她還沒有淪陷,在這沉淪涅槃之中,她還能僅存著一些尊嚴生活著。她雖然貧賤卑微,但至少,還沒有低到骨子裏,低到塵埃裏。
突然門外傳來一陣輕盈的腳步聲,陳琦涵趕緊擦幹眼淚,長吸了一口氣。她知道此時來看她的定是林露兒,在陳琦涵心裏,她是十分敬重這個待她如女兒一樣的人的。
開了門,那雙紅腫的眸子頓時對上了林露兒那美麗目光,眼淚又不禁落了下來,嗚咽道:
“媽……”
林露兒摟住了這個瘦弱的姑娘,輕聲地安撫道:“丫頭,沒事了,沒事了哦。”
過了一會,林露兒的眸子一閃,低頭問她懷裏的姑娘:“丫頭,媽的安排你還滿意嗎?你這傻丫頭,有什麼事怎麼也不跟我說呢?”
陳琦涵的臉上頓時泛起了淡淡的紅暈,羞澀地點了點頭。
林露兒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輕輕地歎了一聲:“丫頭,你滿意就好啊,以後有什麼事別掖在心裏啊。”
其實林露兒做完決定後,她還是有點後悔的,她都沒有問一問陳琦涵的想法。林露兒很喜歡這個懂事,聽話,識大體的女孩的,如果她真的對自己的兒子有那麼一點意思的話,她還是很樂意她能做她真正的兒媳婦的。
在這樣一個大家庭裏待了這麼多年,也爭了鬥了這麼多年,她真的累了,她失去了太多太多了,隻是為了幫自己的丈夫拿回應得的東西,她都不知道這些年做的究竟值不值得?
其他的什麼她真的不在乎了,隻是不知道兒子能不能有這個福氣了……
當天晚上,任家愷一個人回來了。不過他帶了好多好多的玫瑰盆景回來,紅的,白的,藍的,有的含苞待放,有的濃鬱綻放著,亭亭矗立在青花瓷瓶裏,美的讓人垂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