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琦涵的眸光掃了安冷彥一眼,然後又轉向那個慵懶地躺在沙發上的男人,頓時有些無措,不過她還是滿腹的惱怒。
過了一會,她垂下了頭,依舊沉默,什麼也沒去說。
安冷彥的眸子裏頓顯不悅,看著這個不屑她道歉的女人,更是惱火,轉過身子對一旁的任家愷撒嬌道:“任家愷哥哥,大嫂,大嫂她……”陳琦涵隻覺得這個女人還真矯情到家了,心中冷嘲一聲:“哼,還真是個做作的女人,演的還真不像,怎麼不去做演員呢?”
任家愷瞥了一眼床上麵無表情的女人,嘴角露出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對安冷彥說道:“好了,安冷彥,你先回去吧,你大嫂應該是累了。”
安冷彥本還想說什麼,但任家愷已經起身,準備送她去門口了,她也無奈,隻能點了點頭說道:“哦,好的,那大嫂好好休息,我就先不打擾了。”
一直養尊處優的她哪受過這樣的氣,分明能看出她轉身的那一瞬,眸子裏滿是憤怒與委屈。除了門,她的淚就簌簌地落了下來,迅速跑下樓去,隱隱約約還能聽到那深深淺淺的腳步聲。
安冷彥走後,陳琦涵又躺了下來,背對著男人。
任家愷看著這嬌小的背影,微微地笑了笑,深黑的眸子微眯著,但他始終也沒有開口說什麼,空氣霎時間凝固了一般。
既是她背對著他,陳琦涵也能感受到身後那灼熱的目光正投射在她身上,她的心十分忐忑,慌了神。
她本就對他有著強烈的恐懼,而今天又沒有對他那個青梅竹馬,寵愛有加的妹妹的道歉有任何表示,她的心更加的怕了。
可是她不甘心,她碎貧賤,卑微,但她也是有尊嚴的人。況且本就不是她的錯,她由何必對她搖尾乞憐。
難道她這樣惡人先告狀,就能顛倒黑白,扭曲事實嗎?任家那麼多人看著呢,她可不想這麼沒有骨氣,自甘下賤。
她是不可能就此低頭的,她也不要任何的同情與可憐。
過了好一會,任家愷看著這個倔強的小女人,不禁低笑起來,緩緩說道:“陳琦涵,看不出來,你這脾氣還不小嗎?”
陳琦涵依舊沉默,但是她卻突然坐起了身,眼淚止不住地落了下來。
任家愷急忙走了過來,輕聲問道:“怎麼了啊?怎麼哭了啊?”
陳琦涵並不搭理他,而是閉著眼,眼淚更加洶湧起來。
看著她生氣又憤怒地模樣,任家愷頓覺得十分可愛,笑著說道:“好了,好了,不哭了,本來就已經毀容了,你再哭,可就更醜了。”
陳琦涵猛然睜開了眼,狠狠地瞪著這個男人,用盡力氣對他咆哮道:“難道我就不能有脾氣嗎?我是一個人,難道我貧窮,卑微,我就活該,被人侮辱,被人踐踏嗎?我為什麼要原諒她呢?難道就憑她來惡人先告狀,就可以顛倒是非嗎?”
陳琦涵頓了一會,繼續吼道:“她還想傷害我的孩子,要不是拚盡全力護著他,我會傷到額頭嗎?既然你嫌我醜,你當初為什麼還要那樣對我,都是你,都是你,你這個禽獸,惡魔,都是你毀了我,我討厭你,我恨你,你走啊,你還在我這兒幹什麼,你去找她啊?你去讓她陪你睡啊?我再也不要做你泄欲的工具了,你滾啊……”
但是當他看到男人越來越冷峻的神情時,她終於停止了吼叫,瑟縮著身子,蜷在一邊,低著頭,再也不敢去看男人。
其實她也不記得自己到底說了什麼,隻是吧心中所有的悲憤,積怨,委屈,痛苦,一股腦地喊了出來。她覺得如果她不嘶吼出來,她會被憋死,嘔死。
不過這個時候她真的很怕很怕,她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她覺得這個男人已經被她完全激怒,很可能會打死她,或者殺了她,她都能隱隱聽到男人憤怒的喘息聲……
“陳琦涵,你感覺怎麼樣了啊?任家愷,你也回來了呀?額,你們兩這又是怎麼了啊?”林露兒看著頭上纏著紗布的陳琦涵急忙問道,但看到陳琦涵瑟縮著身子,而任家愷更是一臉陰沉地站在一旁,頓時滿是疑問,不經意就問出了聲。
任家愷極力恢複了平靜,淡漠地說道:“媽,沒事了……”他沒有再看床上的人兒,而是轉了身便出去了,背影落寞,而又帶著些淒涼。
陳琦涵的心頓時更是抽起來的疼,她覺得某個地方被狠狠地刺傷,鮮紅的血在一滴滴地流淌,淚水更加肆掠,從眼眶裏噴薄而出……
這所城市的一中,坐落與城市的西首,師資力量雄厚,辦學也極具特色。校園也更是闊大恢宏,是全國有名的重點中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