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馬紅羊……
對天朝來說,在前朝,開創百年未見的太平盛世,可是先王突然駕崩,四周諸侯有所異動,杜禦熙是少年天子,想要延續天平盛世的餘威,似乎有些困難。
盛極必衰,這是定律。
杜禦熙不知道自己是幸運還是不幸,繼承了如此空前強大的帝國,也麵臨著巨大的壓力,因為飽暖思淫/欲,官員在舒適的環境中,開始享受糜爛的生活,而周圍諸侯國,全都對著自己經營的這塊肥沃的土地虎視眈眈。
杜禦熙必須注入更多的新鮮血液在天朝裏,讓強大變得更加強大,而不是走向衰敗。
赤馬紅羊必有劫難,曆史一再的見證了這句話,而杜禦熙也格外的憂心。
立後之舉,雖然引來了眾多非議,可是杜禦熙還是想找一個“吉兆”和轉機的機遇。
或許蘇筱筱,是天朝的福星。
至少他立後之後,杜雪凱旋歸來,四周的諸侯國也攝於天威,平靜了許多,而朝廷上,也沒有什麼大事發生。
雖然才過了七天而已。
杜雨青終於還是忍不住溜進了禦書房。
她要看很多資料,每天宮女拿過來的書不夠。
而且每次差遣她們去禦書房“借書”,杜雨青也覺得很麻煩。
天氣越發的熱了,杜雨青自己動手裁剪了一件普通的長裙——不過在這群人的眼中,也許會非常怪異。
杜禦熙說不準衣冠不整,不準袒胸露膚,所以她就裁剪了長袖連衣裙,剛好到腳腕,把自己遮的嚴嚴實實,卻比那些什麼裙子長袍要舒服多了。
提著裙角,杜雨青偷偷的溜進禦書房。
這幾天杜禦熙沒有來找她,讓小丫頭很嗨皮,聽說最近科考,王上要親自監考,選拔出年輕又有德才的棟梁,所以平日不在宮中。
偌大的禦書房,杜雨青站在梯子上,抽出厚厚的典籍,然後坐在桌邊,一邊看一邊做著簡單的筆記。
她要策劃一個完美的逃脫方案,不能像上次那樣,還沒跑幾步,就被抓回去,而且還連累聞人莫笑。
杜雨青正在南書房翻著書,突然聽到外麵隱約有人在說話。
踮著腳朝窗外一看,杜雨青當即臉色一白,她為了保險起見,打探了好幾天,都說杜禦熙在國子院監考,不可能回來,怎麼今天的點這麼背?
杜雨青急忙想找地方躲起來。
她知道這些傳說中的武林高手視力和聽力都非常好,有細微的呼吸聲,都能讓他們聽到。
所以杜雨青當即選擇窗台下,一株盆栽的冰絲樹後躲著。
這裏背著風,不至於把自己的響動吹到別人耳中。
杜禦熙並未回到南書房,而是在大廳,伸手重重拍在大廳的紫檀木桌案:“……荒唐!命易慶豐徹查此事,三日內給本王交代!”
杜雨青聽見惱怒的聲音,捂住嘴,後背發寒。
看來她今天確實點背,因為杜禦熙似乎被誰惹怒了,萬一她成了“滅火器”就慘了。
“王上,此次保送的學子太多,隻怕不好徹查。”似乎是宰相大人的聲音,有些戰戰兢兢的說道。
杜雨青小心翼翼的控製著呼吸,聽著外麵傳來的對話,聽了幾句,有些明白了,好像是因為有州府保送的學子全是銀子開道的人,還有州府在初試時,試題早就泄露,導致真賢士被埋沒,假書生卻橫行……
結果誰都沒料到,此次科考,王上親自主考,那些草包立刻露了陷,引得龍顏大怒。
杜雨青一動也不敢動,這個暴君看來非常生氣啊,他一向都很少表露悲喜,此刻卻在外麵怒聲嗬斥,可見多麼憤怒。
杜禦熙當然生氣,他求賢若渴,可是那群為官的,一個個見錢眼開,果然不下手整治,遲早江山要敗在這群人的手上。
“溫侯,你親自督辦此事,莫要手軟,一經查出,直接上報於本王,嚴加懲罰。”
杜雨青聽到外麵唯唯諾諾的聲音,不停的計算著時間,希望杜禦熙發了一通火之後趕緊離開。
杜禦熙將一群人喝退之後,眉眼中還帶著幾分戾氣,徑直走到南書房,對著窗台一角的冰絲樹說道:“你又抗旨不尊,本王何時允許你踏出毓秀宮?”
杜雨青心中一驚,還想裝死,可是眼前衣袍一閃,高大俊美的男人已經站在半人高的花盆邊,冷冷的盯著她。
他早就知道自己在這裏?
杜雨青跪在男人的麵前,苦著臉,不敢說話。
命苦不能怨政府,點背不能賴社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