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材嬌小的少女穿上侍童的衣服,初發的身形被緊緊的裹住,讓她原本就纖瘦的身軀,看上去和十一二歲的天朝少年體格差不多。
王上的金輅車輦從王城出發,她貼身伺候著高大的男人,像個小太監——不,這裏沒有太監,隻有禁衛軍,這王城的主子,還真是放心那些侍衛,不怕他們和宮女或美人私通。
黃緞裝飾的金輅,三轅,服馬四,驂馬六,華美浩蕩的在王城主城道上行過,所過之處,所有的子民都下跪參拜,直到車輪聲漸漸消失,才敢抬頭站起,敬畏的看著禦林軍。
他們的王上,就是住在心裏唯一的神祗。
而對杜雨青來說,身邊的男人,是她生命力唯一的魔鬼。
她規規矩矩的跪坐在懶洋洋的男人身邊,小臉嚴肅:“王上,您讓我不要露餡,可是你的手在幹嘛?”
杜雨青很生氣,她穿著禦前侍童的衣服,卻被身邊的男人左摸摸右捏捏,像是在捏橡皮泥,金輅邊垂著黃色的綢緞,但是萬一被風吹起,別人看見王上在玩弄一個小侍童,多不好!
杜禦熙發現帶她出來也挺有趣,至少在馬車上能打發無聊的時間,他探手在小丫頭的身上遊來遊去,像是要徹底丈量她身上每一處的尺寸。
“你扮成侍童的模樣挺有趣。”杜禦熙說著不相幹的話,他才不怕外麵有人看到,就算是沒有垂幔,金輅所經之處,沒人敢行注目禮,外麵所有人都低頭跪著呢。
“是不是要到了?”杜雨青好不容易穿的這麼整齊,被他扯扯拉拉,腰帶都鬆了,她又不能把生氣表現的太明顯,因為怕這個男人發怒,隻能壓著脾氣,板著臉問道。
“還有半柱香的時間。”杜禦熙幹脆伸手把她抱到懷中。
“王上要注意形象!”杜雨青抓著他肆意的手,紅著臉說道。
“是你要跟著本王,若是不高興,現在便可回去。”杜禦熙懶懶的在她耳後開口。
“沒有不高興。”杜雨青生怕他把自己送回去,立刻搖頭否認,掛著笑容,“我很開心……很開心……”
“轉頭。”杜禦熙在她耳後低低的命令。
杜雨青以為要懲罰自己,臉上抽著筋轉過頭,卻碰到溫軟的唇瓣。這麼嬌軟的雙唇,咬起來的感覺真好。
杜雨青心髒漏跳了兩拍,她被暴君很溫柔的親住,渾身都軟了,被他親著咬著捏著,腦中又空白起來。
如果……這個人不是暴君,其實他的味道很好的。
像是正宗的北京烤鴨……呸呸,她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吻,就把他比喻成鴨子?
他哪有烤鴨好吃!鴨子多無辜多可愛多美味,他哪一點比得上北京烤鴨?
金輅在國子院停下,墨陽在車的一側低低的說道:“王上,到了。”
不多時,黃色的簾幔被挑起,一個十多歲清秀的少年有些慌張的從裏麵出來,臉色有怪異的紅暈,眼神還帶著古怪的羞澀,他跳下馬車,伸出手,讓裏麵尊貴的男人搭著。
杜雨青不停的想整理衣服,總覺得自己衣冠不整。
國子院所有的監考官和全國各地的考生全跪在地上恭迎聖駕。
杜雨青站在杜禦熙的身邊,終於恢複了自然,開始好奇的東張西望,她發現溫寒和花繡錦也在這裏,似乎早就到了的模樣。
隻是……沒看見杜雪。
聽說杜雪獲勝歸來之後,王上給了很多賞賜,並讓他在府上休息,養好精神,不必為國事煩勞。用現在的話來說,杜雪在休年假。
花繡錦的視線從杜禦熙身邊的侍童臉上掠過,突然抿唇一笑,那張妖孽的臉,在陽光下像是妖精一樣,顯然一眼認出杜雨青。
而溫寒一直冷著臉,站在此次主考官的身邊,對杜雨青恍若未見。
那日立後,百官拜過王後娘娘,然後還巡遊王城,隻是她妝扮不同,而且王城子民不敢直視,所以不怕被外人認出,隻是有些老臣,對曾經的蘇筱筱有印象,紛紛多看了兩眼。
這個清秀的侍童,似乎有些眼熟……
天朝的選拔製度有些奇怪,也許是因為這次考生出現許多黑暗現象,所以臨時改變了平時考核的製度,王上親自主考,當場出題,若是有濫竽充數之人,立刻拖出去杖責,終生禁考。
高台上,華蓋下,杜禦熙坐在紫檀椅上,麵前案桌,而杜雨青站在他右側,看著數百號考生發呆。
她難得跟出來了,怎麼找機會逃跑呢?
現在對準備一一考核學子的杜禦熙說,她要去如廁,然後從廁所土遁?
肯定不行,看看那些雙眼精光四射的大內侍衛,她還沒遁,就會被他們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