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禦熙一直保持著可怕的沉默,仿佛他是一個散發著巨大能量的危險旋渦,讓人不敢接近。

杜雨青的臉上還有淚痕,她來了這裏以後,似乎把一生的淚水都流完了。

以前在野外生存訓練時候,麵對毒蛇和狼,她都沒有這麼害怕過。

天才研究院小組,還曾磨練他們的意誌和精神,把她孤零零的從飛機上丟在無人的荒島,挨過了半個月,那麼漫長孤單艱苦的環境,對一個十歲的孩子來說,都能活的有滋有味,一個人對著荒島找樂子,可見心性多麼樂觀。

可是在這裏,她一點都忍受不了,雖然每天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但是比起荒島,她寧願過著魯濱孫的日子。

杜禦熙聽著趴在一邊的少女,不停發出痛苦的呻吟聲,終於伸手,將她撈到自己的腿上,將她沾上絲絲血跡的長褲褪去,濃眉皺了起來。

讓她不聽話,給自己搗亂,這些杖責手還算聰明,沒有真把這丫頭往死裏打,否則他們的腦袋也保不住了。

“疼……”被他脫掉長褲的時候,杜雨青抽噎著發出微弱的聲音。

“知道疼?”杜禦熙看見她裏麵的短褲上氤氳出的血,眉頭擰的更緊。

“……”杜雨青不想和他說話,她不過是給那群人求個情而已,他們都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他這個暴君還是沒把自己當成家人,否則不會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這麼打自己。

十四五歲的少女,格外的敏感和要麵子,所以杜雨青更恨他了。

“以後休想讓本王再帶你出來。”查看完她的傷口,杜禦熙隨便將她的衣袍擋住臀部,掀起簾子,對外麵喊道:“綠影。”

立刻,一個眉眼溫和的清俊侍衛出現在簾邊,含笑伸手,掌心托著一個藥瓶,似是知道王上的心思:“王上,紅萼。”

杜禦熙伸手接過瓶子,紅萼是最上等鎮痛止血消腫去疤的藥物,他今日對杜雨青不過是小懲大誡,當著花繡錦和溫寒的麵,更不願讓他們看見自己徇私,現在看見那粉臀上鮮血斑斑的杖傷,他莫名的有些心緊。

“以後你求我,我也不跟你出去!”杜雨青現在也剩下一張嘴巴能硬氣點,隻是她太痛了,說話有氣無力。

“啪”!

一掌拍在她受傷的臀上,杜禦熙眉眼染上薄薄的怒氣:“你還敢頂嘴!”

他的王權不容任何人挑戰,即便是王後,也不可以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抵觸他。

“唔……”杜雨青疼的差點暈死過去,下意識的張口就咬住杜禦熙的大腿。

如同野獸的本能反應,你弄疼我了,我也要反咬你一口!

“放肆!”杜禦熙又怒又驚,她還真是戰鬥力旺盛啊!

若是他剛才也本能的運功抵抗,這丫頭滿嘴牙齒肯定掉光光。

杜雨青發現自己咬不動,他的肌肉繃緊,隻能啃著一層皮,所以也就悻悻的鬆開嘴,喘了喘氣,放棄做這樣的無用功。

但是屁股上又被重重的打了一掌,杜雨青掉下淚來,大叫:“杜禦熙,你這樣欺負一個小女孩算什麼英雄……”

她的話沒說完,突然臀上傳來一陣鈍痛,又怒又氣又疼之下,眼前一黑,暈了過去。

外麵的侍衛紛紛裝作什麼都沒聽到,卻交換著興味的眼神。

哈,他們高高在上的王,也是孤單至極的王,似乎一成不變的生活變得有滋有味起來,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