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蘇世淮威脅她做什麼了?手指無意識的輕扣著桌麵,他眸子漸漸眯起,“蘇世淮除了見這位女記者,還有沒有其他的動靜?”

“未發現異常。”孟初解釋著,“不過,蘇小姐的身世問題總是有外部勢力在幹預。”

顧衍知扣著桌麵的手指一頓,唇角彎起一抹很淡的弧度,“看來這裏麵確實有蹊蹺。”

起初是因為解語所以才想查,不過現在他倒是對這個案子感興趣了。

病曆報告顯示著,這位女記者文月的抑鬱症在一年前就治療好了,而昨日的自殺絕非是因為抑鬱症這麼簡單。

孟初走了之後,他將病例報告整理好,抬步走出了醫生辦公室。

他沒有即刻離開醫院,而是去了文月的病房。

他推門進去的時候,文月此時正坐在病床上愣神,看來精神是穩定了下來,她旁邊坐著的好像是她的母親。

“這位夫人,我是顧醫生,想來了解一下文小姐的病情。”

文月的母親見狀即刻起身,瞥了一眼還在失神狀態的女兒,禮貌的朝他點了點頭,“那麻煩顧醫生了。”

待文月的母親離開之後,他才走過去,聲音低沉的道,“文小姐看來已經好多了。”

文月抬頭睨了他一眼,毫不在乎的再次低下頭,眸中盡是了無生趣的神色。

“如果文小姐願意配合的話,我會解決你的壓力。”顧衍知剛才有注意到,她在知道他進來的時候,眼眸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眸中透露著複雜。

想必是趁著他和她母親交流的時候,她自己調整了心緒,如果他的猜測沒錯,那麼她這次自殺應該多數是被脅迫。

聞言,文月唇角微勾,透露著些許譏諷,“顧醫生說的好聽,上次因為蘇解語的事情我得罪了你,華風都被你收購了,你會這麼好心幫我?”

“我是想來確定一件事。”顧衍知注意著她麵上的神色,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姿態慵懶,“你和蘇世淮到底談了什麼?”

“你派人跟蹤我?”

顧衍知冰涼的眸子微眯,雙手交叉支著下巴,“文小姐,希望你能做對選擇,你應該沒想到的是,你自殺未果會送來我們醫院。”

文月不可置信的看向他,蜷縮的指尖逐漸劃入手心,緩了一會兒,她笑了,“我們有什麼可談的!”

顧衍知聞言眉心微蹙,也不做聲,雙方比的就是誰更有耐心,若是誰說漏嘴了,誰就輸了。

“聽說文家的古董店最近生意不太好?”

寒涼的話語裏透著隱隱的威懾力,文月咬緊了下唇,古董店是爸爸生前唯一放不下的,她自然不會棄之不顧。

但是,和那人的交易關乎她整個文家,她不得不謹慎!

“如果我說實情,你會幫我?”文月眸中閃過一道異色,手指揪緊了被角,似乎下定了某種決心,接著抬頭看向他。

顧衍知掀了掀唇,並不怎麼相信她說的話,但還是點了點頭,“前提是你說的是事實!”

“蘇家父女不和的事情,想必在圈子裏大家都看透了,”文月淺淺勾唇,看著對麵神色冰冷淡漠的男人,繼續道,“之前華風報社的那則新聞就是我寫的,顧醫生知道是誰提供的資料麼?”

“你是說蘇副總?”顧衍知接著她的話往下說,眸中卻越發的冰寒,麵上的神色讓人捉摸不透。

文月挑眉,“其實顧醫生早就想到了,又何必讓我親口說出來?”

顧衍知起身,眸光別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聲音沁著一絲說不出的寒涼,“是麼?”

說完,他整理了一下袖口,背對著她又說了一句,“希望文小姐好自為之!”

暗含的警告意味,文月聽得懂,但是她沒得選擇!

……

夜晚的幻世,暗黃的燈光,略顯嘈雜的聲音,正好給人一種隱秘的美。

顧衍知搖著手中的高腳杯,眸色清涼的看著杯中的液體,唇角勾勒出一抹淺淺的弧度,冷冷的,似乎都帶著絲邪氣。

“老大,今天把我們召喚來所謂何事啊?”紀君晏品著杯中的紅酒,將一旁的美人揮退,自己則盤起二郎腿。

許津勒見狀亦是饒有興趣的看向顧衍知,上次來幻世他喝多了,不知道老大和老三談論了什麼,不過後來聽老三說了之後,他倒是很想了解那個蘇小姐。

“來喝酒而已,能有什麼事。”顧衍知淡淡的道,見杯中的液體沉寂下來之後,才緩緩抿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