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還想扔了她的,但是,他最終還是把她一路抱回了房間。
私人楊醫師一直都在遊輪上值守,現在已經在房間裏等候著明珠的來到了,看到明珠那隻血淋淋的小腿,一方幹淨的素帕簡單的包紮著,於是道:“祈總,快把這位小姐放下來吧,我要趕快為她清理傷口。”
祈墨琛倒是想放,可是,明珠就算在昏迷之中,也緊緊的攥著他的腰身,半點沒有鬆開的意思。
祈墨琛道:“你下手重一些,疼醒了她,她自然會鬆手。”
醫生苦笑不得,他哪裏敢弄疼總裁懷裏的大美人?
這位總裁平時就連女人都不能沾他的半片衣角,他用腳趾頭想都知道,這位能被總裁抱在懷裏的姑娘,必定在總裁的心裏分量非同一般。
醫生麻利的處理好了,然後就飛快的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房間裏就隻剩下他們兩個人,祈墨琛依舊保持著抱著明珠的姿勢,坐在床上。
與其說是祈墨琛抱著她,倒不如說是明珠的手,一直都在緊緊的摟著他的腰。
男人的聲線幹淨,清冷:“還不鬆手?”
明珠至始至終都抱著他的腰,坐在他的懷裏,沒有睜開眼睛,假裝自己還在昏迷。
但是,她微微顫抖的長睫毛,還有生生咽在喉嚨裏的痛苦的悶哼出賣了她。
祈墨琛這麼敏銳的人,肯定早就知道她已經醒了,隻是醫生剛剛在,礙於麵子,所以才沒有揭穿她。
女人質地柔軟的紅裙和男人整潔筆直的黑色西褲交疊在一起,交織出的一種難以言喻的曖昧,讓人心神蕩漾。
明珠忽然鬆開了一直抱著他腰部的手,一個猛撲將他壓在了床上。
“唔!”
她情不自禁的悶哼了一聲,用力過猛,扯動了傷口,明珠驀地冷抽了一口涼氣:“說!我們家的生意一落千丈,是不是……是不是你在背後搞的鬼!”
祈墨琛如夜一般漆黑的瞳仁清晰的映著她的臉,就算落魄了,還是如以往一般的直爽驕縱,喜歡和厭惡,她從來都不掩飾。
此刻映在他黑眸中的明珠,確是痛苦而又複雜,根本就不是從前那對他單純又露骨的愛慕。
他譏笑:“沒想到,你除了吃喝玩樂,還知道關心家裏的生意了。但是,汙蔑我,你至少得捏造一些證據吧。”
女人一雙纖細均勻的手臂,撐在男人的耳側,床單被她的十指狠狠的攥出了褶皺:“我二叔說,能救活明家的所有資源,都攥在你的手裏!這個天下不可能有這麼巧的事情,也許……也許這隻幕後黑手就是你!”
男人唇角的譏誚愈發的深了:“你今天來我這裏,就是為了問我這句話?既然你你這麼說,那麼理由呢?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我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對明家出手吧。你們明家在霽城稱霸了上百年,要動搖你們的根基,肯定是要付出很大代價的。”
明珠被這樣一質問,蒼白的臉蛋微微一紅:“你……你是不是因為我?因為我,我為了從爺爺那裏得到明世繼承人的身份,就……就答應和你斷絕往來。你生氣了?”
祈墨琛臉上笑容,瞬間消失了。
一年前,明珠大小姐在一次酒會上偶然發現了一個長得特別好看的男人,從此愛慕不舍,成日裏圍著他打轉,還明目張膽的追求他——這個男人就是他,祈墨琛。
後來,明家的老爺子知道了,說什麼都不同意。
明家老爺子說,祈家是暴發戶,出身不好,祈家的人虛偽,勢力,又卑鄙。
男人菲薄的唇瓣勾起了一絲陰鷙的弧度:“明大小姐,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
明珠吞了下口水,艱難的問道:“不、不是麼?”
祈墨琛陰沉著一張俊臉,幹淨利落的回答道:“不是。”
不知道為何,她相信這個男人說的每一句話,明珠像是繃緊了的一根弦,終於鬆開了:“那就好……”
祈墨琛微蹙眉,看明珠這架勢,如果他要是回答是的話,她說不定就真的打算跟他同歸於盡了。
他黑著臉:“你打算這樣壓著我,壓到什麼時候?”
明珠撲倒他之後,就一直壓在他的身上,她此刻身體僵硬著,緩緩的從他的身上爬下來。
隨著她的遠離,從女人身上散發出來的溫馨的香味兒,放佛也從他的身體裏慢慢的抽離了,有那麼一瞬,他隻覺得身體驀地一空,那一瞬間,他忽然下意識的有一種衝動,想抓住她。
可是,他畢竟沒有伸手。從床上站起來,整理了一下被她壓得淩亂的西裝,一言不發的走向了門口,自始至終都沒有看她一眼。
“等等!”
祈墨琛站住了,但是沒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