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命本來就是你給我的,我偷活這麼久已經知足了,你想要,拿去就是了。”白沫沫毫不慌張,盡管她的腦海裏所有想法都已經被空白吞噬。
“你休想,白沫沫,我要你這輩子都記著,欠我一條命。”周木惡狠狠地說道。
像是為了證明自己說的不是假話似的,他把槍從白沫沫的頭上移開,卻在下一刻抵在了自己的太陽穴上。
他看著白沫沫,輕聲笑了笑,說道:“沫沫,你說錯了,我愛的隻有你。”
話音落下的同時,他的拇指扣動了扳機。
鮮血濺了白沫沫一身,如同一點紅色的墨水滴在她空白的腦海裏,刹那間,她想起一瞥而過的小木屋,也是這樣鮮血淋漓。
說來可笑,梁辰不願意讓她留在血海裏,她卻親手製造了一片新的血池。
這一下,白沫沫終於再也忍不住,抓起旁邊的垃圾桶吐了個幹淨。
……
因為周木當場死亡,所以購買槍支、綁架恐嚇等等一係列的罪名也全都煙消雲散。
白沫沫在警察局呆了兩天,直到第三天的時候聽到有人保釋她,她這才逃出這場無妄之災。
她在A市舉目無親,能幫她的隻有梁辰。然而當她看到保釋她的人時,不由大吃一驚。
幫她的確實是梁辰沒有錯,隻是來接她的卻是梁辰的兄弟劉揚。
“夫人,還記得我嗎?”劉揚臉上掛著溫柔的笑容,標準的職業微笑,禮貌而疏離。
白沫沫點頭,她曾為了讓劉揚幫自己立遺囑也下了一番功夫,往事曆曆在目,她怎麼可能輕易忘記?
但是她又搖搖頭,否認說:“我已經和梁辰離婚了,稱不上您給的稱呼。”
劉揚撇嘴,不過也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自顧自地解釋道:“BOSS他前兩天後背被捅了一刀,傷了五髒六腑,但是他因為失血過多,隻能休養幾天才能做手術,現在正在醫院躺著呢。”
“不過他聽說您進局子了,立馬就讓我來解救您,他一直都很記掛你。”想了想,他又補充道。
他說的輕巧,但是“記掛”一詞究竟包含了什麼,想來也隻有他和梁辰那個當事人清楚了。
“他……傷的很嚴重嗎?”白沫沫終於還是忍不住詢問。
她記得當時趙雅靜是想殺她的,如果不是梁辰替她擋了刀,現在在醫院的人就是她。
“不容樂觀,醫生說做手術有百分之三十的成功率。”劉揚如實回答,“夫……白小姐,我建議您去醫院看一下BOSS,他很想你。”
白沫沫舔舔唇,在心裏思索了好一會兒才微微點頭。
好歹梁辰也是為了她才受傷的,看看救命恩人也是理所當然。她這樣安慰自己。
他們到醫院時,醫生剛剛給梁辰檢查完身體,一大群人從病房裏出去,梁辰才稍稍緩口氣,心裏還在琢磨著一定要和劉揚講一下,下次查房讓一個醫生來就好,那麼多人他看著心裏亂糟糟的。
誰知他剛想完劉揚,劉揚就從外麵推門進來,緊接著進來的就是白沫沫。
梁辰想說的話就這樣又吞咽到喉嚨裏,他抑製不住地欣喜:“沫沫?你怎麼來了?”
白沫沫點頭,解釋:“我聽劉律師說你住院了,所以過來看看。”
說著她扭頭看向旁邊的劉揚,劉揚也跟著點頭表示肯定,然而他剛想說話,他的電話就阻止了他的意圖。
劉揚隻好到一旁接電話。
梁辰樂得沒有電燈泡,溫柔的捏著嗓子,對白沫沫說:“那裏有空位,先坐下來再說。”
他的眸子裏閃爍著希望的光,這讓白沫沫看的心裏不是滋味。
她打定主意不願意和梁辰多做糾纏,所以很直白地搖頭拒絕:“我就先不坐了,家裏還有事兒。”
梁辰張張嘴,終究什麼都沒說出來。
倒是剛剛掛電話走過來的劉揚,目光在梁辰和白沫沫二人之間來回打量了一下,最後落在白沫沫身上,“白小姐,我有件事想麻煩您一下。”
“嗯?”白沫沫疑惑地看向劉揚。
“我有個工作要回B市解決一下,不知道白小姐可不可以幫我照顧BOSS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