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瑾城連行李都沒拿出來,便又回國了。
當他站在席利重的病床前時,忽然感覺一切都不一樣了。
你爸是個好人,隻是當年的我們都太年輕,不懂得珍惜和責任。我們分手是和平分手的,在你兩歲的時候是我們分手後,你爸才遇到潘鑫的。
為什麼我五歲後,你才離開。
年輕的時候很荒唐,做了很多無法原諒的事情,可以不要再問了嗎?你還是無法原諒你爸爸嗎?
真相大白,他卻沒有絲毫開心的感覺。
心情沉重得讓他有種喘不過氣來的壓抑與窒息。
席利重嗯哼了聲,轉身,緩緩睜開眼睛。
黑暗中,看到床前的人影時,嚇得啊的一聲驚呼出聲。
是我。席瑾城沉沉的應了聲,打開了床頭燈。
席利重被突然亮起的燈光刺得睜不開眼,隻得重新閉上眼睛,又慢慢的適應了光線後,才睜開眼睛。
你怎麼會來?席利重看著他,隨後又看了眼牆壁上的鍾,時針指在兩點半的位置。
席瑾城習慣性的想頂一句嘲諷的話,薄唇微啟,卻沒發出聲音。
怎麼?來看看我死了沒?席利重嘲諷著說出席瑾城沒有說出口的話,坐起來,靠在床頭。
放心,沒我允許之下,你死不了。席瑾城冷哼,拉過椅子坐下,眼神又覆了層冰般冷了下來。
嗬。席利重笑了,鄙視的看著席瑾城:我想死的時候,沒有人可以攔得住。
死之前,先把遺囑立好,免得你那對母子流落街頭。席瑾城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他和席利重之間的談話,似乎來來去去就這麼幾句,從沒突破過,更新過!
他們的關係,已經局限死了嗎?
你席利重提了一口氣在嗓子眼,瞪著席瑾城,最後卻還是閉了閉眼,壓回了腹中。
我今天來不想跟你吵架,你睡吧!席瑾城抿了拒唇,淡淡地說道。
你來幹什麼?這個時間,站在這裏嚇人?席利重靠著沒動,語氣平平的看著他問。
沒想到你會醒。席瑾城說完,站起身,頭也不回的走了。
席利重看著他修長的背影,緊緊的皺起了眉頭。
是他的錯覺嗎?
為什麼今天的席瑾城看起來,似乎沒那麼寒情絕意了?
雖然說話的語氣半點不讓人,但總覺得哪裏不一樣了,那雙眼睛明明還是那麼冷,怎麼就
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
難道說,他的病已經到了絕境了?
離開醫院,突然像個迷路的孩子般,無所適從的開著車子在市中心兜著圈子。
那麼深深的恨了三十多年,卻一下子被全部否決了,他恨錯了對象?
不
也許他根本不該恨,也沒資格恨誰。
劉燦奉命下午到名爵找他。
門開了,席瑾城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身上穿著睡袍,露出大片堅實的胸肌。
劉燦狠狠的吞了口口水,看著席瑾城陰鬱得仿佛他是來要債的般。
席先生,你這是剛起床?劉燦怯怯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