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做噩夢了！”舒苒皺著眉，憂鬱的看著他說道。
席瑾城一愣，隨即卻自嘲的輕笑了聲，搖頭：“是噩，卻不是夢。”
這些都是真真實實發生在他的過去，存在於他回憶裏，屬於他生命中一部份的過程。
舒苒似懂非懂，他這麼說，肯定是曾經曆過類似的，如今又夢到了。
隻是不知道會是什麼樣的夢境，會讓他連夢裏都那麼激動，撕咬著被子，做掙紮狀。
舒苒拍了下他的肩膀，跳下床，朝浴室走去。
席瑾城閉了閉眼，往後靠在床頭，用手撫摸著額頭，腦子裏不停的回憶起夢裏的片段。
他的童年，他的過去，遺忘了多年，卻突然全盤被翻起。
下午慕宸的話猶然在耳，或許是同樣的不安，一種擔心會被取代的威脅感，才會讓慕宸有那樣的危機意識。
舒苒從浴室裏出來，手裏拿了條毛巾，回到床前，遞給他。
“擦把臉，流了一頭的汗，黏黏的不舒服吧。”
席瑾城朝她笑了下，接過毛巾，擦拭著額頭上的汗。
“還好吧？”舒苒見他這會兒的臉色總算好了一些，鬆了口氣。
“沒事，夢到我小時候的事了。”席瑾城搖頭，故作灑脫的安慰著她。
“還是放不下嗎。事情都過去這麼多年，再大的仇，再大的恨，經過這麼久，也該放下了。
你揣著過去不堪的回憶，折磨的還不是你自己？
有時候，把人想成壞人，遠比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看誰都是好人要累的多。
我倒是覺得，像席瑾言那樣的，大智若愚，他反而過的比你輕鬆自在。”
舒苒坐在床沿上看著他，心疼而又無奈的說道。
席瑾城擦臉的動作停頓了下來，扭頭看了她一眼，不置可否的“嗯”了聲，掀開被子下床。
舒苒跟著起身，想著是不是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惹他生氣了？
“你先睡吧！我身上也覺得黏黏的，去洗個澡。”席瑾城拿著毛巾的手隨手一指，向她解釋道。
“別用冷水啊！”舒苒點頭，關心的叮囑。
“好，我知道。”他走到她麵前，彎腰親了她一下，又揉了揉她的頭發：“你先睡，別等我了。”
“嗯。”心口不一的應了聲，目送他進了浴室，她歎了口氣。
直等到他洗完澡出來，她還坐在床上等他，席瑾城一愣，隨即有些無奈地笑了下：“不是讓你先睡嗎？怎麼還等我？”
“醒了，睡不著，去看了一下婉婉，剛回來呢！”舒苒吐了吐舌頭，見他頭發濕濕的，便又準備下床。
“別下來了，趕緊睡覺吧！”席瑾城忙阻止，用毛巾擦著頭發，走過去坐在床沿上看著她。
舒苒也跟著他坐在床沿上，和他並肩，扭頭對上他的視線，柔柔一笑。
“怎麼這樣看著我？”席瑾城眨了眨眼，意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既然都醒了，睡不著，不如就聊聊天唄？”她勾住他的胳膊，偏著腦袋嘻嘻一笑。
席瑾城挑了下眉，寵溺地一笑，點頭：“你想聊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