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初入東宮(1 / 2)

入夜,秦淮河上畫舫鱗次櫛比,燈光旖旎搖曳。

花措倚著船窗欣賞湖光景致,一手執酒盅喝酒,一盅下肚臉上酡紅開來,眼中流光瀲灩,形容舉止皆放開了,倒顯現出當年在家中天真不拘的少女天性來。

瑤琴見她喝完又拿了一盅,上前搶過道:“不能喝了,怕要醉了。”

花措撲過去搶,臉上笑意宴宴,道:“我今日高興,你別攔我。”她搶酒的動作竟然又快又準,酒盅重回到她手上,她灌了一口,道:“我瞧著今夜月色尚好,這湖上又是笙歌不斷,配酒豈不是正好,你又何必攔我。”

瑤琴道:“你瞧你,怕是已經醉了,再喝明早別起不來。”

花措忽然撲到瑤琴身上,摟著她的脖子道:“從前我們三個在家裏瞞著爹爹偷喝酒,在二樓上一直喝到半夜,你可從來沒有說過我,我今天好容易高興一回你偏來說,好沒意思。”

盛從毓道:“由她去罷,她想喝就喝吧,過了今天怕也難得有這樣的機會了。”他端起一盅酒走到花措跟前,道:“我陪你飲。”

花措對著他嫣然一笑,道:“還是你對我好。”二人對坐窗前,一口接著一口喝起來。

瑤琴道:“瘋了瘋了,我可不管你們了。”

楊文澤半臥於座,忽然張口道:“人生得意須盡歡,莫使金樽空對月,這酒是好……”

花措有些腳步不穩地走到楊文澤跟前,道:“這句我喜歡,我敬你一杯。”

楊文澤飲了酒,忽然一手握住她手中的酒盅,眼中帶著溫潤的笑意,道:“古語有雲‘一醉解千愁’,又有雲‘舉杯消愁愁更愁’,可見這酒並不一定能解愁,你說是不是?”

花措手中鬆了酒盅,轉身伏在桌上小聲抽泣了起來,也不知是誰輕輕撫著她的肩,她哭的累了,迷迷糊糊要睡,隱約覺得被人抱起,她聞見好聞的沉香味道,沉沉入夢去了。

一行人送兩名女子回家,便起身告辭離開,瑤琴送二人到門口,道:“可否請盛公子留步片刻。”

楊文澤笑道:“那我先走了。”便自行離去。

盛從毓道:“莘姑娘有什麼事?”

瑤琴手中捧出一枚玉色香囊,上頭是彩鳥爭飛的圖案,道:“我瞧殿下愛用沉香,恰巧日前我偶然得了一些成色還不錯,製了個香囊送給殿下,還望殿下不要嫌棄。”

盛從毓麵上平靜無波,道:“這不妥,無功不受祿,我不能收姑娘如此貴重的東西!”

瑤琴麵上羞怯泫然,道:“想來是殿下看不上我的東西,是我不自量了。”

二人靜默片刻,瑤琴捧著香囊的一雙手執著不肯放下,盛從毓開口道:“既然這樣,明天我叫府中送謝禮過來。”他拿了香囊準備離去。

瑤琴連忙說道:“我不是圖殿下的謝禮……”

“我知道,但凡事講究禮尚往來,禮不能廢,還請莘姑娘不要推辭。”盛從毓往外走去,走了兩步忽然轉過身來,道:“你知不知道盧姑娘今天為了什麼事情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