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1 / 2)

那是個晴朗的初夏周末,太陽升起老高了,照耀著南山公園小山包上的小八角亭,珠兒背向太陽望著山下曲折的路,就幾分鍾時間也不知她看了多少次腕表。雖然心裏有點緊張,可是又很期待,畢竟這是第一次和男朋友約會啊。

當她再看鍾時已經九點過三分了,她心裏忽然有了涼意,是不是他……。誰知這句話還沒有完全通過腦子,雙眼就被一雙冰涼的手輕輕蒙上了,珠兒並不吃驚,就憑這輕柔就知道是他來了。

阿強的手又輕輕滑在了他的肩上,其實是兩指輕點在肩上,同時轉過身麵對麵的站著,他(她)們目光剛一對視,她卻靦腆的低頭說:“你怎麼遲到,讓人家好等。”

阿強看著她佯怒的臉和帶笑的眼睛道:“約的九點啊,久一點點也沒關係的。”他把後麵的點字故意拖長了點,她真笑了,他也笑。他說:“我是定時來的,誰知出門走了一段才想起沒帶錢包,跑回去拿了就抄近道走這陡的一麵,而且在下麵小賣部買了兩瓶礦泉水。”她看亭座上的礦泉水,他輕摸她的手:“涼快吧。”。

雖然他(她)們都帶著笑臉,但是他(她)們好像同時清醒了一樣,他(她)們都是第一次談戀愛,她想不出話題,他也是。他開始的表現純屬小孩兒動作,正當麵對麵在這清雅的地兒對站著,想到剛才的舉動反而不好意思起來。他靦腆漸緊張的把預先的一肚子話不知忘到哪兒去了。她也是,她忽然有種窘迫感,她退坐在亭座上連手都不知道放哪兒好。

沉默了好一陣,他(她)們還是找到了話題,隻是他(她)們談論著各自的工作怎樣啊,家庭情況啊,雖然這樣,但是既然有了話題,氣氛一下子就緩和了,可是拘束感總是在兩人的心裏抹不去,他(她)們對坐著相隔三步,雙方的心一定很想碰在一起,隻是初涉兩性真正交往的時刻,他(她)們卻感到了羞澀不安的連話句都遲緩了起來。

最後她主動站起身來說:“我們走走吧。”於是他(她)們男前女後總是差著那麼三五步的行走在彎曲的花間小道上,他(她)們間斷的說著話,都說的是平常自己喜歡什麼愛好什麼,結交了哪些有趣的朋友,那些朋友都有啥怪癖的愛好。

那天他(她)們也算有說有笑,那天他(她)們絕口沒有談及他們的私事,就連互相愛慕的話都沒有說。但是那天他們都玩得很開心,因為終於過了這半天二人世界的周末。

臨分手的時候,阿強小心的用雙手輕摸著珠兒有些不自在被他拿起的左手,看著她帶笑的眼睛說了句保重,然後退後了幾步才回身向前走去。珠兒卻站立了很久,她想的是:我不好意思,他也這麼羞澀……,然後她舉步輕笑。

恰巧是他就喜歡她帶笑的眼睛,她卻是喜歡他像女孩子一樣的羞澀相。他(她)們這天的約會是前一天他和她碰麵時,他緊張得周身冒汗,突然遞給她一個紙團,然後急忙的快步走了。那紙上寫著:明天九點南山八角亭見。

他(她)們生活在一個城市裏,他們每天上下班都要碰麵,他住在長巷這頭,他在長巷那頭的機關單位上班。她住在長巷那頭,她在長巷這頭的私家小廠上班,他(她)們就是天天見麵認識的,因為同時上下班,每天幾乎都在那一段碰上,慢慢的他(她)們就熟悉了對方的臉,慢慢的他(她)們就有了第一句話,這話從你好我好開始,發展到天天在這擦身而過覺得有趣好笑,而慢慢擴展和熟悉起來,然後他注意到她的笑眼,她敏感到他羞澀中藏著暖意。

他(她)們都出生在60後,這80中期都已經二十出頭的人了。朱兒住在近郊農村,是家裏最懂事的老大,那時雖然窮,但是她父親是這城裏的老工人有固定工資,加上一家人勤勞,生活都比一般人家庭稍好。她讀小學的時候就學會了做飯做家務,父母都很疼愛這懂事的掌上明珠。她姓印,依字輩是曉字輩,老輩人都喜歡依字輩,所以父親給她取名“印曉珠”,平常,人們都叫她珠兒。

珠兒讀書成績不是很好,隻讀了一般高中畢業,也許是讀書期間用了部分心思照顧家裏,因為她有三個淘氣的弟弟,和身體不是很好的母親,隨著弟弟們一年年大了,她也就高中畢業了,就這樣她就在父親這段找了個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