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愣住了。
“你說什麼？你剛剛說什麼？你要跟我不客氣？”
秦老夫人勃然大怒，原本還算姣好的麵容，此刻露出了深深的八字紋。
燕輕語索性將袖子擼起來，這粉色長裙雖然好看，但不適合打架。
“我說了，罵我可以，別罵我爹。”
兩個侍女連忙伸手把燕輕語給拉住，小臉蛋兒嚇得蒼白蒼白的，不知道她們夫人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彪悍了。
秦老夫人被氣得麵色鐵青，但她自恃身份，又不能真的動手。更何況，燕輕語是燕大將軍的女兒，她要是動手打了燕輕語，指不定那護犢情深的大將軍會幹出什麼樣的事情來。
“你，你這個賤人，你敢這樣跟我說話？我是你婆婆！”
秦老夫人把‘婆婆’二字咬得很重。
燕輕語也知道三綱五常，三從四德，跟前世所學的一些曆史文獻倒是挺像的。
“婆婆很了不起？婆婆就能欺負人？我又沒招你惹你，你跑我這裏來就把我罵了一頓，還把我爹也給扯進來。老娘不發威，你當我是病貓啊？”
“你，你，你要反了不成。”
秦老夫人指著燕輕語，一時間都被燕輕語‘劈裏啪啦’的一頓反駁給說得不知道如何回複。她好歹出身高貴，哪裏見識過燕輕語這種潑婦罵街的本事？
她好不容易擠出幾個字，燕輕語馬上又接過了話頭。
“別說我欺負你，你再怎麼說也是我婆婆，我也不會撕破臉皮把你趕出去，不給你養老。但是你再這麼胡搞蠻纏，處處刁難我的話，老娘可就要跟外人說道說道，讓世人知道你這死老太婆的嘴臉。”
“你，你說什麼，你，你……”
秦老夫人被氣得臉色煞白，一隻手猛地揪住自己心口。
“老夫人，老夫人。”
一群跟在旁邊的婢女嬤嬤這可嚇壞了，慌忙過來攙扶詢問。
燕輕語一看，壞了，這死老太婆禁不住氣，把自己給氣壞了。
幸好，秦老夫人修為不錯，很快就理順了氣。
“給我，給我把未央叫過來，這女子，我要休了，休了她！”
估計秦老夫人是氣岔了，此時緩過一口氣，便指著燕輕語，吵鬧著要休掉這個兒媳婦。
燕輕語擰了擰眉頭，看來在大帥哥相公和這個刁蠻的婆婆必須要做出一個選擇才行。
大帥哥固然是好，可這婆婆每天都這麼折騰的話，燕輕語也受不了啊。而且，這外麵說不定還有更帥的，自己也不必在一顆樹上吊死，要是沒有更帥的，再回來也不遲。
她老爹是大將軍，不信秦未央敢隨意休了她。
“胡鬧，相公正在處理大事，你整天給他添麻煩，你就不能省點事嗎？”
燕輕語板著臉，對著秦老夫人罵了一句，然後瞪了一下秦老夫人身邊的嬤嬤，“都磨蹭什麼？還不把老夫人送回去歇著？要是老夫人出了毛病，我拿你們是問。”
幾個嬤嬤都被嚇傻了，這草包夫人今日怎麼這麼凶？
秦老夫人還想要說什麼，卻被自己幾個貼身嬤嬤哄著，半攙扶半走地帶了回去。
燕輕語這才坐回美人椅，半躺著，黛眉緊蹙。
“夫，夫人，您今天真是，太厲害了。”
之前剝葡萄的侍女對著燕輕語微微露出一個大拇指。
她們都是燕輕語陪嫁的丫鬟，來到這丞相府後，沒少跟著受氣。
燕輕語聞言，揮了揮手，“厲害什麼，說不定相公回頭就要把我休了。”
老天爺剛剛送給她一個大帥哥，卻被她親手給毀了，她現在是欲哭無淚啊。
早知道就不那麼衝動了，為了帥哥相公，老爹被人罵幾句，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嗯，相公比老爹重要啊！我真是氣糊塗了。”
燕輕語有些自責地拍了拍額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