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懿抓狂,現在的小孩兒怎麼動不動就舞刀弄槍的,多大的事兒到底非得要死要活的,就他這暴脾氣,真的,要不是想著馬上就要見到他的老師了,拚著死出去也要給這小孩兒一點顏色看看。

文懿還沒敢動作,地上躺著的人倒是不樂意了,劇烈的掙紮起來,‘嗚嗚’的含糊的叫喊著什麼,文懿也聽不清,文懿被他叫的心裏緊張萬分,趕緊製止道:“唉~你別激動別激動,流血了流血了!”

也不知道是在勸地上躺著的那個還是在勸身後站著的那個,文懿小心翼翼的抬手,“你別誤會啊,我這真是為了你好,萬一鬧出個好歹來可咋整,你說是吧?你要是實在不樂意,那我肯定也還是尊重你的意思,是吧,我不是那種喜歡罔顧他人意願自作主張的人。”

大拇指和食指小心翼翼的捏住菜刀薄薄的刀背,輕輕的想要往外拉開,不敢用力,脖子也慢慢的往旁邊讓,幸好的是不良少年貌似也隻是想要警告他一下,沒有那麼激動,任憑文懿慢慢磨蹭沒有動作,等文懿完全退開轉過身子之後,徹底鬆了一口氣。

想著雖然表現的殘暴,但是到底還是虛張聲勢,有救有救,慢慢來慢慢來,看著依舊維持著拿刀姿勢的不良嘴巴一個沒管住,脫口而出,“你要是今天實在想使一下這個菜刀的話你要不做個飯先,我看你這裏東西也挺齊全的,正好鬧騰這一會兒,大家都該餓了!”

不知道不良聽到這話是什麼心情,反正文懿說完之後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叫了一聲,地上的那個人也好像附和了一句。

反正文懿也聽不清他說啥,就當他是附和了吧。

不良拿著刀的手一鬆,文懿兩根手指根本沒上力氣,菜刀直接往下墜,文懿條件反射的用手去接,眼看著要碰到刀刃了反應過來趕緊收手,跪著的膝蓋猛的打開,菜刀咣當咣當掉在文懿兩腿之間的地板上震了兩下。

嚇得人都軟了。

沒別的意思啊,就是被嚇到了。

看這樣子,文懿有什麼想法也隻得作罷,沒關係,等明天早上的,不良總得讓人家上學把,即使不讓人上學,那到時候人缺勤了老師總得問吧,反正也就委屈這倒黴孩子一夜的事兒。

而且他也算表現過了,到時候老師問起這個倒黴孩子,那怎麼也得說是他文懿不懼危險勇敢對抗惡勢力,雖然未果,總還是值得表揚的。

文懿撿起菜刀走到擺滿了雜物的桌子前麵,趁著放菜刀的空當掃了一下,桌子下麵有一袋米,幾個土豆,再沒看到什麼其他能吃的東西了,實在對不起這滿桌子的調味品,但總歸比餓肚子好。

文懿見主人不像是能熱情招待他的樣子,厚臉皮的問,“我可以煮個土豆吃不,我實在太餓了,你放心,明天出去了我再請你吃好吃的。”

雖然自己身上沒錢,但既然是個有角色的,肯定不至於跟這個疑似孤兒一樣....

應該沒那麼巧吧...

應該沒那麼巧,到時候父母親戚什麼的,總能請回他。

不良撩起眼皮瞥了他一眼,沒有回他,估計就是默許了,文懿頓時開心起來,屬實是隻要想著自己餓了那真是越來越餓,餓的翻酸水,一刻都等不及要吃東西了。

立馬跑到牆角抓起幾根木頭就準備去生火,沒等他找打火機就出現在他的視野範圍之內,就在爐子旁邊的小凳子上,拿起打火機,把小凳子踢到自己的屁股底下,手裏的木頭放到爐子裏,一串動作一氣嗬成,挺像那麼個樣子。

但是奈何樣子做足,火候不夠。

生火這種從未嚐試過的高難度事情還不是現在的文懿能挑戰成功的,手上挺聰明的拿了一根細細的木頭邊邊,打火機點燃之後是個絕妙的引火工具,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在外麵燃的好好的木頭一伸進爐子裏就立馬熄滅,直到整整一條都燃完之後爐子裏仍未有燃起來的跡象。

無奈,隻得重新去那一堆柴火中間尋找合適的引火工具,如此往複幾次,文懿不得不把求助的目光投向一直靜靜坐在床上看他折騰的不良身上,但看了好久,人家也沒能有任何反應。

於是隻能厚著臉皮出聲,“小哥,幫個忙唄,你家這爐子好像有點認生,嘿嘿。”

文懿還覺得自己挺幽默,可惜沒人捧場。

人家聽完一個翻身側躺到床上,隻留給文懿一個無情的背影。

文懿看求助無望,隻能自己繼續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