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文懿腦海裏的咆哮結束,剛剛給他領路的男孩子趕緊幾步走過來搭住文懿的肩膀把他往後帶了兩步,“唉、唉,搞錯了搞錯了,不是這裏....”
文懿一臉莫名其妙的看他,不是就說的這裏嗎?
還沒等他發問,對方又說話了,不過是對著床上的人,一臉狗腿的笑容,“不好意思啊哥,文懿放假把腦子給放糊塗了,走錯宿舍了,打擾了打擾了,您繼續睡啊!”
說完拉著文懿就跑,文懿一臉莫名的被他拉了出去,都沒來得及跟大佬打個招呼。
出了宿舍門,文懿掙開那人拉著他的手,靠在牆上一臉冷漠,“說吧,怎麼回事?你騙我?”
對方回過頭,一臉的欲言又止,“你真失憶啦?你可別耍我?”
文懿冷笑,“我耍沒耍你,你不清楚,但是你肯定清楚你剛剛確實耍了我,是不是?”
對方擦了一下額頭上並不存在的冷汗,小聲說,“嗨,這不是太讓人難以置信了嘛?你要是真的失憶了,那你還來學校?不應該先去醫院嗎?我就想逗逗你來著,誰知道你還真的敢去惹活閻王啊!再說了,我要真想這麼耍你,到時候他找你麻煩,你再把我供出來,我也沒好果子吃,我犯得著嘛!”
文懿覺得人說的沒沒啥毛病,確實是他自己太過匪夷所思了一點。
於是歎氣,好言好語的解釋,“我啊,就是在來學校的路上,突然失憶的,在車上睡了一覺,醒過來就啥也不記得了,再說了,失憶也不耽誤我上學,無非就是把人在重新認識一遍,學過的知識重新學習一遍而已,去醫院也不一定能看好,不急這一時半會兒的。”
對方癟著嘴看了文懿一會兒,完了搖頭道,“我還是不敢相信,要是真的,你這也太淡定了一點把?”
文懿冷靜的反問,“難道我以前不是一個淡定的人嗎?看來你要重新認識一下我了!”
不想對方再糾結這個問題,文懿趕緊扯開話題,“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麼呢?”
對方無奈的笑,“我叫楊宇懷,住在楊家店子那邊,咱倆一個初中的。”
文懿大喜,“老鄉?”
“算是吧!”
文懿感歎,總還是有點好運氣的,看樣子這人跟他關係應該還不錯,往後的日子,還要多指靠他了。
“老鄉,那我接下來的日子可就要靠你了,我現在啥也不知道,還要你多多關照一下啊!”
楊宇懷看樣子是接受文懿失憶的設定了,有點擔憂的說,“那你這情況,你不得先跟老師說一下?”
文懿湊到他旁邊,小聲說,“我這情況,不到萬不得已,就別宣揚了把,我可不想被人圍觀,我自己也知道這事離譜,不想聲張,需要的時候再說明就好了。”
楊宇懷翻了個白眼,“你這再怎麼不想聲張,也瞞不了多久啊,我又不能時時刻刻都跟你在一起。而且我怕你是腦子出了什麼問題才失憶的,我還幫你隱瞞,到時候出事了,我不得承擔責任啊?我可不敢。”
擦,這小子一點不像他麵上看起來那麼老實。
文懿求情,“哎呀,好兄弟,就幫我這個忙吧!你說咱多有緣啊,同一個地方來的,之前又是同學,我失憶之後認識的第一個人也是你,這叫什麼,緣分啊兄弟!”
文懿纏著楊宇懷胡謅了一通,終於求得人家帶他玩兒了。
兩個人住在左邊倒數第二間宿舍,文懿的床確實就是之前大佬睡的那個位置的床,書包之前是那個女孩子從座位底下拖出來的,灰撲撲的,文懿也不敢往床上放,隻能把包放地上,打開裏麵是幾件衣服,一本數學書,還有一罐黑黢黢的小菜,也不知道是什麼,看著就讓人不敢下口。
放好東西兩人結伴一起去食堂吃東西,今天是返校日,下午就開始要上課了,兩人走在去食堂的台階上,霧氣終於散了大半,太陽的光輝從中間穿過,朦朦朧朧的灑進來,金色幻境一般。
文懿心裏在意大佬,問楊宇懷,“剛剛那個人,你為什麼叫他活閻王?”
楊宇懷做戲似的,還縮著頭來回看了下周圍沒有旁人,才湊近了做賊似的小聲說道,“這人你可記住了,往後別去招惹他,他們說呀,他這裏有問題...”楊懷宇用食指點了下文懿的腦袋。
然後接著說道,“發起瘋來,就跟瘋狗似的,咱剛入學的時候,直接把一學生從二樓窗戶給扔到陰溝去了,腿都給摔骨折了!”
嘿,聽起來還真像是大佬會幹出來的事情!
楊宇懷說完見文懿一臉淡定的樣子,以為他不相信,不知道厲害,補充道,“你可別不信,我為什麼信你真的失憶了,就是之前我把你往他那兒指,你還真敢去的時候,擱以前,給你十個膽子你都不敢去,你沒看咱們去的時候他們宿舍人聲音都不敢出嘛,就因為怕惹著他!我可沒誇張,他們宿舍一大半都去跟老師說要換宿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