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春被警察的話嚇到了,他爸被帶走的那天,大哥受傷了,他隻能先送大哥來醫院,當時聽到他們說要帶人去派出所,把大哥安頓好之後,茂春就來過一次派出所,等了一天沒見到人,隻能先回家去給他媽報平安,然後就去河口通知大佬和文懿,到現在已經是他爸爸被帶走的第六天了,按警察說的他們隻來了兩天沒結果就沒再來了,那後麵的這三天,又是把人帶去了哪兒,導致人一直沒回家。

文懿這下也覺得事情變得有點嚴重了,如果並不是在派出所,難道他們自己私下非法囚禁了嗎?

那書記呢?書記不可能讓他們做這種事的。

文懿也有點慌了,茂春更是被自己的想象嚇的不行,天要塌了似的看著他哥。

幸好大佬還算鎮定,明明他的設定是個小孩子,文懿現實生活中已經是個成年人了,現在看著文懿倒是真的像遊戲裏的設定似的比他要小,沒他那麼沉穩。

大佬隻是皺了皺眉,就扯著文懿的衣袖往回走,然後吩咐茂春,“你之前說他還纏著繃帶,傷沒好全,大概率還會去醫院,你去醫院打聽一下,我跟文懿去政府,你就在醫院,等我們去找你。”

大佬的鎮定感染了他們兩個,文懿聽著他的安排下意識的就隻想遵從,茂春冷靜下來之後還問了句,“你們去政府做什麼?”

“政府裏的人肯定認識大隊裏的書記,他來鎮上肯定是要過去一趟的,我們去那邊問問,找到書記大概率就知道爸爸的消息了。”

茂春點點頭,覺得他哥果然厲害。

三個人在醫院分開,文懿跟大佬繼續往鎮子另一頭走,文懿有些擔心,“要不你就在這邊?我一個人去就行了,免得別人看見你。”

大佬看了文懿一眼,“沒事,這裏沒人認識我。”

文懿雖然還是覺得有些不妥,但是大佬既然都這麼說了,也就不繼續糾結了。

兩個人走到政府的時間還早,這裏又沒有值班的人,兩個人隻能坐在花壇上,之前一直都是三個人在一塊兒,文懿不敢太放肆,這會兒茂春脫離了隊伍,周圍又安安靜靜的,就兩個人呆在一塊兒,文懿就忍不住有些想要親近大佬了,兩個人本來就挨的緊緊的坐著,文懿順從自己的心意把大佬放在腿上的手拿過來,兩隻手握著放在腿上,大佬轉頭來看他,文懿靜靜的看著他,然後湊上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他們好久都沒有親親了。

大佬的手在文懿的兩隻手裏動了一下,然後用另一隻手摸了一把文懿的臉。

文懿很想說些什麼,安慰或者勸解,但是想來想去,都覺得大佬並不需要這些,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文懿隻做好了跟大佬單純談戀愛的準備,文懿覺得一旦超出他們兩個人關係範疇之外的事情,自己就好像沒有多餘的力氣和情緒去關注,雖然他確實是前前後後的一直跟著大佬,但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確實這樣。

這讓文懿覺得有點愧疚,但又替自己辯解,因為他知道這隻是遊戲,又不是真實發生的事情,談戀愛就算了,畢竟是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也是自己的目的所在,自然願意在跟大佬的相處過程中費心費力,但是一旦牽扯上別的人或事,他憑什麼要去關注呢。

不在意也是很正常的吧,再說他也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茂春跟他說的時候,他確實也為茂春感到難過了。

隻是,隻是實在提不起勁產生更多的真情實感罷了。

大部分時間自己的情緒波動都隻是一瞬間的事情,過後便是旁觀者的心態了。

連這會兒陪著大佬坐在這裏,竟然更多的都是隻能隻能揣摩著自己應該要有的情緒,連半分應該自然流露的情感都沒有,這讓文懿覺得有些幹澀。

很奇怪,文懿是真心的喜歡大佬的,所以願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的去攻略他,願意跟他產生更多更加親密的行為,願意把自己大部分的時間都放在大佬的身上,竊喜於自己能在大佬那裏得到不同於他人的地位。

但是,他又很明白,這一切的基礎都是建立在這隻是一個遊戲而已,於是文懿很清楚的感知到了自己清醒出戲的部分。

之前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感受,但是今天早上,大佬在吃雞蛋時看他的那一眼,還有剛剛,大佬撫摸他臉頰那一瞬間的神情,突然讓文懿清晰的感受到了這種割裂感。

一瞬間,文懿突然覺得有些無聊了。

但他麵上什麼都沒表現出來,依然握著大佬的手,大拇指甚至無意識的摩挲著大佬的手背,安安靜靜的仿佛在發呆。

直到旁邊家屬院的人陸陸續續的開始起床,周圍慢慢嘈雜起來,然後有人過來開了門,文懿他們換了地方,站在了門口,來一個人就打聽一個,問了好幾個人之後,終於有一個是認識他們大隊書記的人了,但是不順利的是,人家說書記也隻是三四天前來了一次,並不知道他回去了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