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爾維加搖頭,解答道,“並不是識破我們的身份,他隻是能感覺到我們跟其他人不一樣,你懂我的意思嗎?他沒有記憶,他的一切認知都是建立在他的世界是一個真實的世界上的,並不會突然想到這個世界是虛假的而我們其實是侵入了他的神經,他隻是用他正常的思維,覺得我們身上有奇怪的地方,但是卻並不知道這奇怪的點到底是什麼。所以我後來經過了好幾個世界,都是一下子就被他注意到,然後遭到抹殺。慢慢的,才明白需要偽裝,隻要你按照之前的人設,不做出格的事情,不讓周圍的人發現你的奇怪之處,那就安全了”

文懿不解,“那按照你這麼說,我從來沒有很好的偽裝過自己,他為什麼沒有殺我。”

梅爾維加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也是我之前不明白的地方,但是後來大家討論過,雖然他能感知到我們這些偷渡者的不同,但是卻並不能知道這些不同是由何而來,隻是說我們會格外的引起他的關注,讓他警惕,在這種情況下,如果對他表現出敵意,那麼他就會排除異己,但若是對他沒有敵意,他大概雖然覺得你奇怪,但也並不會殺了你。”

文懿啞然,‘善意’啊,嗬嗬,一想到他對大佬做的那些事,那豈能是一個善意能概括的。

但是,“滅殺者還能用這個解釋,那你呢?他是你的上將,你怎麼會對他有敵意?”

梅爾維加苦笑,“我現實中肯定不會對上將有敵意,但是在精神世界中,誰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上將已經不再記得我,我自然會不自覺的表現出一些對他的警惕和防備,也許就是這樣,才會被當做是敵人吧,所以後來明白了這些,才慢慢的能平安的偽裝起來了。”

文懿歎氣,他也不容易,又想,幸好自己當初看見大佬切西瓜沒有表現出什麼敵視來,要不然哪還有那麼多故事,早就變成事故了。

一想也真的是傻人有傻福,以為是玩遊戲,竟然還勉強歪打正著了,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壞事。

梅爾維加見文懿眼睛盯著一處發呆,看出他是在消化他說的這些了,沒打擾他,靜靜的坐在一旁喝茶,偶爾環視一下這個屋子,小小的一居室,被收拾的很幹淨,但是並不整潔,東西擺放的很隨意,輔一看,整個屋子被塞得滿滿的,遊戲倉是整個屋子最大的件兒,瑩白的外殼與整個屋子的色調格格不入,牆壁家具都是淡淡的青橙色,青色稍冷,淡橙色點綴其中帶一點暖,跟文懿這個人很像,梅爾維加看著皺著眉顯得有點高冷的文懿,覺得他的臉跟他的性格一點都不一樣,很有迷惑性。

而文懿正在細細梳理他從進入‘遊戲世界’以來的事情,全都過了一遍才發現自己簡直自作多情的可笑,幸好並沒有人知道,上將大人是除了他之外唯二的知情人,但是上將大人什麼都不記得,這對他來說真是一件好事。

大佬跟他說過很多次自己的身上有他不明白的事情,還覺得文懿‘特別’,當時文懿以為是什麼好事,現在想來,大概就是看出了他跟大佬世界裏的本土居民不同了,所以格外注意他,虧他還以為是遊戲設定。

這臉都丟到地心去了。

文懿麵上絲毫不顯,心裏默默的崩潰了一會兒,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之後,深吸了一口氣,回到現實,問梅爾維加,“你之前說過,你們刺激他,開始一個未知的故事,然後發生的一切都是不受任何人控製的,結束也不是。”

梅爾維加點頭,“是。”

“那我想知道,我一起經曆了四個世界了,第一個世界是在一個學校裏,有人想要殺大..上將,我替他擋了,然後死了,第二個世界就是你是楊宇懷的世界,最後你應該也看到了,我是被他推下樓摔死的,第三個世界是你是大佬的同學的那個世界,我最後也是幫他擋刀死的,最後這個世界你應該後麵也知道了,是被老四殺死的,我死後就陷入無意識的狀態了,我想知道的是,既然你們無法自主結束這些世界,那後麵都發生了什麼,又是怎麼結束的?你之前說過大佬是這些世界的主體,他死了就會崩潰,那他後麵還是被滅殺者殺死了嗎?但是楊宇懷的那個世界,滅殺者應該是都被他殺死了的,那他是怎麼死的?老死?這樣你們需要在裏麵過上一輩子?這種情況下的死亡對他有影響嗎?”

梅爾維加揉了下額頭,“你一下子問的太多了,我一個個跟你說吧,你說的這幾個世界我都在,第一個世界你死之後他並沒有被滅殺者殺掉,他的身手是很好的,即使沒了記憶,一般人也輕易無法殺了他,後麵世界結束的沒有預兆,莫名其妙的就結束了,大概是他的意誌作用的原因,具體的情況我並不清楚,第二個世界...”

梅爾維加停頓了下,詭異的看了文懿一眼,“第二個世界是我徹底確定有除了我之外的外來人口也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那個世界我接近你其實也是一種試探,你被推下樓之後,他...他受了很大的刺激,突然狂化,殺了很多人,應該是精神不穩定,導致世界崩潰了,第三個世界我並不太清楚發生了什麼,我沒來得及見到你們,世界就崩潰了,最後一個世界,我們去救你,你卻已經被殺了,他們占了人多的便宜,我們被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