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郊區寂靜得可怕。

折騰了許久的項溪開始體力不支,整個人的臉慘白一片,額頭間的汗珠顯而易見。

虛弱地躺在角落裏。

她不再奢求人來救她,現在隻奢求自己還能堅持到明天。

背部傳來的疼痛讓越來越虛脫。

疼。

鑽心的疼。

“大哥,你確定老板來之前她不會有事?”門外傳來一聲粗狂的聲音。

緊接著另外一個男人的的聲音響起,“不可能的,八成這個賤人是在裝死,不管她了,走,去喝倆口。”

聞言,項溪被悟的死死的嘴,發出了微弱的聲音,她想大喊救命,可是都是白搭。

背部的疼痛越來越強烈,項溪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破洞的窗外吹來冷冽的寒風,又冷又恐懼的項溪抬頭,眼前的月亮都模糊不清,她使勁地搖搖頭讓自己保持著清醒。

項溪狼狽的臉上漸漸地一點表情都沒有了,她沒有一點力氣了,隻剩下全身上下的疼痛感。

忽然,一聲刺耳的刹車聲將幾乎快要暈眩的項溪拉了回來,模模糊糊地項溪聽到外麵的嘈雜聲。

是有人來救她了嗎?

顧崢嗎?

一輛跑車一個急轉彎停在這棟破舊的房屋前。

車門被狠狠地推開。

倆條修長的腿邁下車門,一步一步地走向拿著棍棒的倆個黑衣男人。

“她在哪裏!”

顧崢一步一步往前,黑眸透著死一般的冷寂,沒有絲毫的退縮,一步一步地逼近

“你睡啊,想找人先過了我們哥倆這一關。”站在前邊的男人,嘴裏叼著一根煙惡狠狠地吼道。

“我問你她在哪!”顧崢上前就是一拳,狠狠地砸向了那個男人的臉,接下來又是狠狠的一拳砸向了他的腹部,他的嗓音低沉冷冽,整個人就像是被激怒的野獸,讓人不禁恐懼。

較高的男人被他勒住脖子,低聲吼道,“還不說是不是!”顧崢擰眉,聲音像帶著刀一般吼道。

“放開我大哥。”旁邊被顧崢一腳踢到一邊的男人手持著棍子向他襲來,顧崢嘴角一勾,抬腿又是一腳,這一腳將他狠狠地踢在了旁邊的磚瓦上,隻聽得那男人低吟一聲,再沒起來。

“我最後問你一次,她在哪裏!”顧崢黑眸轉向勒住的男人,一雙黑眸淩冽,像是隨時把他吃掉一般。

“咳”被嘞的喘不上氣的男人大咳一聲,一手拍打著顧崢的手臂,一手指向一件破舊的屋子。

顧崢順著他手指的方向望去,一個膝蓋頂將男人頂暈,向那間屋子跑去。

“項溪!”

邊跑嘴裏念著她的名字。

顧崢一腳將一個破舊不堪的門踢開,一眼便看到了靠在牆邊角落裏的項溪。

“...”

項溪跪躺在那裏,眼睛都不抬一下,渾身的疼痛已經讓她失去了知覺,她能感覺有人像她走來,可是就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項溪!”

一個高傲的霸道的聲音在她頭頂上方響起。

“...”

項溪躺在那裏一動不動。

“項溪!睜開眼睛看看我,聽到沒有,我是顧崢,你給我睜開眼睛!”

顧崢一把抓住她的肩,輕輕地將她嘴上的膠帶撕去,將手上的繩子解開,他的呼吸沉重,吼叫的聲音充滿了抖意。

“顧崢顧崢”她的聲音低到一點都聽不到,隻是上下嘴唇來回動,發不出一點聲音。

項溪被隱約聽到一個人說他的顧崢,真的是他嗎?

項溪連抬頭的力氣都沒有,頭慢慢地垂了下去,腦袋裏漸漸地一片空白,眼前一片漆黑

她的眼前越來越黑,在昏過去之前,她聽到了一聲冷厲的聲音,“項溪,你贏了,我做錯了,我不該讓你傷心的!不該讓你承受這麼多的!”

難道是她快昏倒了出現的幻覺?

顧崢竟然說他錯了,顧崢竟然承認了自己的錯誤!

讓他一個這麼霸道偏執的人承認了錯誤,她都有點佩服自己。

可就算現在認錯還有用嗎?

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該變的都變了,一切都已經遲了。

昏過去前,項溪這樣想著。

“**!項溪你不許給我有事,聽到沒有!”

顧崢將她一把抱起,命令著吼道。

顧崢第一次紅了眼,當他踢開門那一瞬間,他承認自己輸了,自己妥協了,他看到她虛弱的躺在那裏,什麼都不計較了,隻求著她能好好的。

這麼黑的夜晚,她一個人被綁在這裏,肯定恐懼極了。

“你看看你離開我的下場,離開我顧崢你天天過的事什麼日子!”顧崢抱著她,呼吸很重,一雙漆黑的眸緊緊地盯著沒有一點反應的他,加快了幾步。

郊區的夜晚風很大,她受了傷害還被風吹了那麼長時間。

顧崢想著,怒火一點一點襲來,火山口爆發在即。

張管家通知了顏崢,顏崢和保鏢們緊隨其後,但還是來碗了,才匆匆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