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溪額這個樣子,完全沒有了之前在他麵前倔強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收到了極大傷害的小孩子。
顧崢伸出手,心疼地將她的手一把握住。
項溪的身體一僵。
“項溪,林夏不會有事的,張管家已經去找了,會沒事的。”顧崢蹲在她的麵前,小心翼翼地說道,“不要這樣,我心疼。”
旁邊的女傭倆眼瞪大,驚訝顧總還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項溪縮著身體,像個可憐蟲一樣坐在那裏一動不動。
聞言,她什麼聲音都沒有,身體卻還在顫抖。
就像是冬季她穿著著夏季的衣服一般。
“你現在這樣,還怎麼等林夏回來,我知道她是你唯一的朋友,所以你相信她一定會沒事是,她隻是失蹤,新聞上並沒有公布她的死亡消息。”
顧崢輕身說道,說道死亡二字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她會再一次崩潰。
“...”
項溪聽到他的話,緊繃的身體忽然沒有抖的那麼厲害了。
顧崢見有效,便繼續地握著她的手,握的緊緊的,道,“你相信我會將林夏找到的。”
顧崢一直蜷縮著自己的手慢慢地鬆開,看向他,眼眶滿是猩紅,滿是脆弱。
她的眼神讓顧崢的心一怔。
這一刻的她,看著是那麼地讓人心疼。
“項溪是很堅強的!”
“...”項溪看著他。
“你相信她不會有事的,就一定不會有事的。”
顧崢不斷地告訴她,堅定的目光讓她相信他說的。
項溪看著他,蒼白的薄唇動了動,“抱抱我。”
“...”
顧崢怔了一下。
項溪看著他,聲音弱弱的,整個人脆弱的不堪一擊。
顧崢在她的身旁跪立著,想都沒有想將她一把擁入懷中。
項溪坐在地上,頭側著一頭紮進他的懷裏。
她的身體冰冷的可怕。
就像是一塊冰塊一般,沒有一點溫度可言。
“顧崢,為什麼,為什麼我就不能像正常人一般去生活,為什麼我的身邊會發生這麼多事情,為什麼”
項溪在他懷裏會忽然哽咽地厲害。
顧崢的眉頭緊皺著,胸口像是被堵住一般,一句話都說不出。
她受的傷害,他給的最多。
想到這,他的愧疚感就一度增加。
顧崢懷著她的手緊了緊,讓她再自己懷中抽泣著,另外一隻手輕輕地拍打著她的背,輕聲安撫道,“不會了,以後不會再有了。”
女傭怔怔地望著他們,望著顧崢,說不驚訝都是假的。
她們在顧家呆了少說也有五年了,第一次見到這麼溫柔的顧總。
就連項溪砸向他額頭上的傷口,都完全不去理會。
看來項小姐真的是顧總最愛的那個人,女傭們無聲地向後退去,帶上門,慢慢地離開臥室。
臥室裏,隻剩下了顧崢和項溪倆個人。
按摩椅旁項溪靠著他的懷裏。
顧崢低眸望去,她的樣子就像是靠著一個唯一的依靠。
“顧崢。”項溪忽然開口道。
“嗯。”
“永遠不要有事。”
她聲音低低地說出口。
他擁著她的身子一怔,嘴角微微勾起一抹弧度,從喉嚨裏發出一個音,“好。”
她這樣說,他的心暖開了花。
項溪靠在他的懷裏,體溫慢慢地回溫,眼睛慢慢地閉了起來。
時間不知不覺地過去。
窗外明亮的天已經暗了下來,顧崢的腿已經感覺不到一點知覺。
項溪忽然睜開眼睛,黑眸中恢複了平日的倔強,聲音淡淡道,“我要去事故現場。”
說著,她手向上撐住按摩椅,站了起來。
顧崢跟著要站起來,雙腿早已沒有了知覺,他的身體一晃朝著她倒去。
倆個人重重地倒在了按摩椅上。
項溪想將他推起,轉眸看向他,發現他的黑眸正在深深地盯著她,一雙黑眸裏滿是深情。
對視了幾秒,項溪敗下陣來,“我沒事了。”
“項溪。”顧崢恢複了平日的高傲,冷聲道,“以後遇到什麼事情都不允許自己扛著。”
“...”
項溪抬眸看向他。
仿佛剛剛的溫柔的不像話的那個人像是項溪做的夢。
“你知不知道,你今天這樣,我不保護你,誰來保護你?”顧崢盯著她問道。
“...”
項溪的心一沉,心口的暖意悄然襲來。
他額頭上的傷,他為她跪到腿沒有知覺,她怎麼能沒有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