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崢在她這裏是一座高山,她逾越不過去,也下不去。
山頂上的風景項溪不曾看到,可是身後的萬丈懸崖她卻一清二楚。
但不管怎麼樣,這個男人是自己選擇的,她都不會輕易放棄的。
隻要這座山還在,她一點一點,總會到達山頂的。
項溪慢慢地抬起自己的一隻手,將他的另一隻手緊緊環扣住,她手指傷的鑽戒明亮顯眼,修長的手指指骨分明很是好看。
項溪將他的手輕輕地擱置在自己的嘴邊,烙下一吻。
“你這是在非禮我。”
一個充滿低沉的聲音忽然在她的耳邊響起。
“...”
項溪整個人忽然一怔,驚訝地轉過身,看到顧崢躺在她的身旁,一雙深似海的黑眸直直地凝視著她,沒有一點睡意,“你沒有睡著?”
“你一直有心事,我怎麼可能睡得著。”顧崢黑眸瞪她一眼,將她轉過身來,倆個人四目相對。
倆個人麵對麵地躺著,黑眸中都無法滲透對方內心的秘密。
“顧崢,我們倆談談吧。”項溪薄唇微啟道,聲音暗啞。
“嗯。”
顧崢盯著她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將她的手更加用力地扣著。
“在你心裏是不是一直都沒有信任過我?”
她問的小心翼翼,害怕他會突然暴跳如雷。
“不是。”
顧崢並沒有如她期待發脾氣,黑眸直直地盯著她,從容地答道。
“那孩子的事情為什麼不相信我,你明知道這對我來說很重要。”
項溪問道。
“證據呢?”
顧崢緊咬牙關,問出這三個字。
“...”
聞言,項溪躺在那裏,身子不由得一怔。
他向她索要證據。
證明她清白的證據嗎?
“嗬。”項溪轉身苦笑一聲,“說到底,你還是不信任我,說什麼信任。”
“所以呢?”顧崢的語氣漸漸沒有之前溫柔。
“所以我們倆的婚期還是推後吧,等你找到了所謂的證據,再說吧。”
項溪眸光黯然,淡然地說道。
她還是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人不信任她。
這無疑與不愛她。
“這不可能!”
顧崢不悅地道,整個人瞬間被點燃怒火,眉頭緊蹩著,整個人充斥著煩躁。
他的脾氣總是去的快,來的也很快。
“我隻是說推後,沒有說取消。”項溪看著暴躁的他,咬了咬唇道。
“推後也不可以!”
顧崢低吼道。
“...”
蠻橫不講理的他仿佛是另外一個顧崢,這樣的他她一點都不認識,也不想去認識。
項溪轉身,不再和他麵對麵地躺著,睜大眼看向窗外。
“看著我!”顧崢吼道,伸手將她強行地轉歸來,讓她繼續和他四目相對著。
項溪深吸一口氣,這樣的顧崢給了她無盡的憂愁,讓她有點透不過氣來。
“顧崢,我不管你怎麼說,怎麼做,如果做不到信任我,就不要說什麼永遠保護我!”
顧崢抬眸看向他,一雙黑白分明的雙眸中滿是倔強。
“所以你會離開我?”
顧崢不像是在質問,像是去確認一個答案。
“...”
項溪的沉默代替了一切。
“好,你可以!”
說罷,顧崢起身,走向浴室。
他害怕再待下去,他會有掐死她的衝動。
項溪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目光頓時黯然。
次日早晨。
項溪不知自己何時睡著的,醒來時顧崢早已不見了蹤影。
項溪起床洗漱好之後,推開門,就看到一位金發碧眼的女傭站在門外,見她出來恭敬地向她低了低頭。
“...”
顧太又找她不知何事。
現在和顧崢鬧成這樣,怕是最高興的就是她吧。
無所謂了,該來的她也擋不住。
項溪輕輕地將門帶上,跟著女傭向樓上走去。
顧太依舊起的很早,穿著一件淺灰色的瑜伽服站在那裏,標準的瑜伽姿勢,年過半旬劈叉卻是一點都不在話下,可以看出來身體的柔軟性很好。
項溪輕輕地咳了一聲,向前走去,薄唇微掀,“顧太你找我。”
“來了啊。”
白冰道,做完最後的收尾動作,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站直身體,轉身向她走過去。
身旁的女傭立馬將毛巾遞了上去,白冰接過去輕輕地擦拭著額間的汗粒,動作極其優雅。
“你和他現在怎麼樣了?”
白冰直奔主題,沒有多說什麼。
“沒怎麼樣,和您期待的一樣。”項溪站在那裏淡然地說道。
“我期待的?”聞言,白冰的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一聲,道,“我期待你們倆分開,現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