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禁閉的日子,樓軾除了不讓她出芙蓉殿,其他一切照舊,生活所需的物品,念芙全權交給月桂去負責。她隻負責安靜的休養身子。

早晨太醫來請脈,說隻要她不大悲大怒,身子自然會慢慢恢複。念芙也是這樣認為的,她遠離那個人,用時間來平複自己的情傷,或許可以多活幾年。

可是,老天似乎無時無刻不在和她開玩笑,安靜的日子還沒過上幾日,麻煩就找上門來。

那個,跨越在她和樓軾之間的鴻溝,時刻提醒著樓軾他的皇位他人拱手相讓,讓他如鯁在喉的人,回來了。

這日,念芙因外麵的吵鬧聲醒來,隱約聽到有個人正在和門衛爭執。念芙揉了揉眉心,起身出去,眉心的不悅因門口那個青色身影霎時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驚愕。

“你,回來了。”念芙微微驚訝的開口。

雲翳站在門外,瞧見那日思夜想的人竟消瘦如此,加上攔在門外的侍衛,心中怒火頓時燃起。

“他就是這麼待你的?”雲翳眸底憤然,似乎隻要樓軾在這,他定然不會放過。

念芙心中哭笑,嘴角艱難擠出一絲笑容來,對著雲翳搖了搖頭:“是我冒犯了他,你別去找他理論。”

曾經,雲翳和樓軾,不是兄弟勝似兄弟,二人從小相識,肝膽相照,在征戰時兩人生死相伴。可是,自從她出現,兩人的關係就便開始變化。

因為她,樓軾開始防備雲翳,從一開始的疏離到現在的敵視。哪怕雲翳放棄皇位選擇駐守邊疆,樓軾也從未對他放下過戒心。

“雲翳,你走吧,別讓樓軾知道你來找過我,不然他又為難你了。我很好,你不用擔心。”念芙對著雲翳淺淺一笑,說完便轉身走回寢殿。

雲翳看著念芙消瘦的背影,隱在袖子裏的手緊緊握拳。他想,若知道樓軾如此不珍惜念芙,當初他還會不會選擇成全。

念芙站在窗前,一直看著雲翳在門外站了許久才離開,嘴角牽起一絲苦澀。多年前,雲翳前去邊疆鎮守時,是她送的行。那時,念芙信誓旦旦的說,待雲翳回朝時,定擺宴接塵。

可如今,自己連自由都沒有了。

大將軍回朝,樓軾即便心中對他再不喜,麵上還是做得周全。封賞了雲翳許多,也宴請百官為他接塵。隻是,雲翳看著坐在樓軾身邊巧笑的憐妃,眼底滿是不悅。

芙蓉殿,念芙站在院裏的桂花樹下,麵朝前殿的方向,呆呆的望著。不知站了多久,念芙再聽不見那頭的喧鬧聲,這才轉身準備回去。

哪知,轉身便撞進一個滿是酒氣的懷裏,還未來得及看清是誰,就被堵住了嘴。濃濃的酒氣嗆得念芙胸口漲疼,掙紮著推開已是酒醉的樓軾。

“怎麼?朕才沒來幾日,就不樂意讓朕碰了?!還是說,你想留著給誰啊?”樓軾用力拽著念芙的手腕,逼迫她看著自己。

樓軾目光淩厲,伸手捏著念芙的下巴:“朕聽說,他來找過你了?你們都說了什麼,做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