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一口鮮血從口中噴出，樓軾眼角滑落一顆淚珠，然後直直往地上倒去。
跟在身後的侍衛見樓軾倒下，嚇得手腳慌亂，連忙將他抬回了寢宮。
樓軾這一倒，足足昏迷了三天，也嚇壞了朝政上下。
當他醒來時，床邊守著太醫，和哭哭啼啼的憐貴妃。還有一些比較重要的官員。
見樓軾醒來，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
“陛下，您終於醒了，可嚇死臣妾了。”憐貴妃撲在樓軾身上，哭著說道。
樓軾眉頭輕輕一皺，不知為何，這次醒來看到憐貴妃，心中隱隱有一股不喜。
沒有多想，樓軾下令讓憐貴妃回去，隻留下身邊伺候的人和那些官員。
確認樓軾沒有大礙之後，官員們也紛紛離開。
“朕這是怎麼了？”樓軾坐起身，詢問一旁的太醫。
“回陛下，是哀痛欲絕所致。”太醫回答。
“哀痛欲絕？你確定沒診錯？”樓軾不解，他為何會哀痛？
“沒有，陛下的症狀就是如此。盡管陛下與皇後的關係有所改變，可臣跟隨陛下多年，最是了解帝後情意。當初陛下征戰，皇後跟隨，您二人的忠貞情意，讓千萬將士佩服。”
“皇後對陛下生死相隨，為救陛下不顧自身跳進寒潭，替陛下采來解毒藥草。為此，皇後身體根本大損，終年隻能靠藥湯滋養。更甚的是，皇後的身體畏寒，小小的風寒就能引發寒症，痛不欲生。”
“你說什麼？什麼寒潭，什麼解毒藥草，什麼寒症？”樓軾瞳孔一縮，整個人猛的坐直。
太醫閉了閉眼，直接跪了下來：“陛下請恕老臣不報之罪。當年，陛下和皇後回營途中被敵軍突襲，您身受重傷跌下懸崖，皇後為了救您，奮不顧身一躍而下。哪知，崖低是千年寒冰水潭，您因此染上寒毒，唯有那寒潭中的冰肌草能解。皇後情深義重，不顧自己懷有三月身孕，跳進寒潭為您摘到冰肌草。”
“皇後因此沒有保住腹中胎兒，更是傷了身子，得了寒症。陛下，這些年皇後一直都用藥湯續命，卻不肯讓老臣將此事告知。怕的是您會愧疚，會因此讓您無法做好君王！”
太醫的話，如同一記響雷砸在樓軾頭頂，放在膝蓋上的雙手顫抖著，他回想起念芙總是一副羸弱的模樣，想起念芙蒼白無色的臉，和那冰冷刺骨的身軀。
而他，一直以為那是念芙為了博取他的注意，故意裝成那個樣子。
甚至，在她那般虛弱的時候，強行要了她！
“還有…芙蓉殿裏的那顆桂花樹，是您吩咐老臣，為皇後種的。皇後家鄉桂花最多，您說，種了那顆桂花樹，皇後就不會那麼想家了。”太醫說完，整個人匍匐在地上，老淚縱橫。
桂花樹…
芙兒…
桂花樹…
芙兒…
樓軾耳邊快速閃過一些話語，頭部突然刺痛，叫他忍不住的抱住腦袋。
怎麼會…那些記憶怎麼回事？是我的記憶？
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