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斯年隻是朝陳靖淡淡一瞥,隨即目光就移開了。
江平坤不見人,在外麵看守的是普通的保鏢,但裏麵就是他那些怪物手下了。
容斯年並不想血拚。
而陳靖看見他真的想進景園,一顆心都忍不住提起來。
“容斯年,你真要做這麼絕?”
她設想過失敗,容斯年很難放過她,但她沒想到他竟然想要把她交給江平坤。
陳靖還要再說什麼,她身後有腳步聲。
猛然見看見金小貝,她快要出口的聲音嘎然而至,雙目圓瞪。
“金小貝——”
雖然從明芝芝口裏得知這個女人沒死,但乍然看見,還是有一定衝擊。
金小貝被人壓著,沒綁手也沒綁腳,但模樣也狼狽,頭發淩亂,臉上和衣都服有些髒。
保鏢把她推到門口台階。
韓特助上前對看守說:“告訴你們少爺,這個女人他一定會願意見的。”
金小被跟在江平坤身邊足有一年之久,江平坤身邊就沒有不認她的。
一個明明已經死了的人再次出現,看守的保鏢知道是誰不同尋常,轉身進去了。
沒多久,再次出來後,對著另外的保鏢點點頭,道路就被讓開了。
容斯年邁步上台階。
說不怕,可是被壓著進去時,金小貝還是不可抑製地心底發寒。
寬敞的大廳,高懸枝形水晶吊燈,燈光璀璨。
金小貝臉色死白死白的看向容斯年:“容總,你殺了我吧,給我個痛快。”
她寧願死在他手也不要再見江平坤那個魔鬼。
陳靖聽到她的話,竟然深有同感。
可是容斯年誰都沒理會。
直到江平坤在樓上現身,他站在樓梯往下俯望,雪白的襯衫和長褲周遭的白色設計都融為一體。
他靜靜地、異常地看著。
看著看著,慢慢咧嘴笑了,頹廢華麗又陰鬱嗜血。
“瞧瞧我看見了誰?容斯年,難道這世上有起死回生術?”
當然沒有,這句話裏麵隻有一個魔鬼的嗜虐在釋放。
江平坤緩步從樓梯一步一步走下來,每一步都像炸彈,踩在金小貝心上,一步讓她死一回。
到江平坤站到他們麵前時,金小貝整個人都被冷汗浸濕透,全身虛軟。
也許是如雜草卑微但又如雜草般頑強的那點生命力,讓她終究沒有癱瘓在地。
瞪大眼,又怕又恨,又不甘地死死和江平坤對視。
江平坤溫和地笑了:“我以前說過,你是個特別的姑娘。總是讓我吃驚。”
“果然,再也沒有比你更特別的了。”
說著扭頭又看容斯年:“所以,你親自上門的意思,是想阻止我?”
容斯年神情肅殺:“我隻是不想白白幫人背罪名。有人讓我不痛快了,我就先讓她不痛快;有人想要我的命,我也先要她的命。”
“是嗎?”江平坤瞥瞥金小貝和陳靖,“這兩個?”
陳靖和金小貝被容斯年壓來,他大概全猜出了自己被算計了什麼。
不管設局的是誰,總而言之很精彩。
韓特助走上前,把手裏的錄音筆打開。
裏麵是明芝芝供述和王倩聯手做局的內容。
很快就播放完。
陳靖的臉色極其難看,抓在輪椅的雙手勒出了青色的血管。
明芝芝交代了一切,包括了和她在包廂說的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