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
雷繽溪被抬進雷家。
雷傲深和雷鈞都跟著進藥堂。
雷宿看著一身狼狽的孫女,麵上並沒什麼表情。
他向來是個嚴肅的人,大家也都習慣了雷宿遇事波瀾不興。
當歸雷相江死的時候,他也並沒有什麼大起大落。
就好像損失一個兒子,毀了雷家半邊產業對他並沒有任何影響一樣。
“太爺爺……”
雷繽溪的已經耳聾了,聽不見他們的說話聲。
見到雷宿就爬了起來,幹嚎著道:“太爺爺,是司家……我在黎城遇到了司家那個腦殘……是她身邊的人把我害成了這樣。您一定要替我做主,把司家那個人揪出來替我報仇。”
如果是自己的太爺爺,那一定可以將人揪出來。
雷宿之前就命人去翻了司羽的檔案,從種種痕跡來看,司家這個女娃,就是祖神!
那是比他們雷家祖先還要強大近乎神的人。
而雷繽溪竟然敢動歪心思。
雷宿的眼神變得陰鷙。
這種變化很明顯。
周圍的氣壓都低了十幾度。
雷繽溪又怕又高興。
太爺爺生氣了,說明太爺爺相信了自己的話。
司家,就等著她太爺爺的怒火吧。
雷傲深他們也頗為意外。
其他人不由得看了雷繽溪一眼。
說實話,雷繽溪並不是最出色的,但在煉藥方麵也極為有天賦,特別是毒蠱的培養,她也是在眾子弟中的中上遊。
“沒將你打死,已是你的幸運,再有下次,家法賜死。”
後麵四個字,重重的擊打在雷繽溪的心髒上。
雷繽溪瞪大了眼。
家法中的死是在犯不可挽回大錯才會動用的酷刑。
然而剛才她聽到了什麼。
她的太爺爺說要賜死她。
雷繽溪一張醜臉,變得更醜了。
“太爺爺?”
“父親?”雷傲深也是不可置信的看著雷宿。
“警告隻有一次。”
雷宿壓根就不想聽他們開口說話,揚手讓他們滾蛋。
雷傲深皺眉道:“父親,繽溪說是司家那邊,那一定是他們背地裏動了手。枉我們雷家當時還歇盡所能的替司家的其他成員治療,現在卻是這麼報答我們。”
“滾下去,”雷宿背著手,轉過身,眼神冷冰冰的盯著他,“你也是,若有犯,與她同罪。”
雷傲深眼睛都瞪大了。
更是不敢相信雷宿的話。
*
第二天中午。
司正要請他們吃飯,趙姝顏他們集合在大門口。
趙姝顏看到跟著孫牧森後麵來的顧雋延,皺了皺眉。
孫牧森尷尬的一笑,衝司羽眨了眨眼。
顧雋延厚著臉皮跟來,他總不能將人打走吧。
“司羽。”
顧雋延看著司羽,叫了句。
蘇嵐翻了一個白眼。
就很不要臉了。
以前怎麼沒發現。
不對。
以前司羽追著他跑時,他愛搭不理的,現在怎麼回事。
蘇嵐越來越不喜歡看到顧雋延了。
王豐湊到蘇嵐的身邊,低聲道:“現在怎麼辦?”
蘇嵐看向司羽。
趙姝顏也沒開口說話,他們這事,看著還挺那什麼。
司羽壓根沒給顧雋延一眼,轉身朝外走。
司正的車已經在外麵不遠的地方等著了。
因為人多,還特地多準備了兩輛。
司正處理手裏的文件,下車。
身修體長,到底是古武者,麵貌看上去比實際的還要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