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遇自認沒什麼對不住這幾個渣渣的地方, 也不避諱什麼媒體鏡頭,便是不避不讓地看向了四人,一字一頓道:“左右我自認我和你們在一起的時候,皆已是做到了仁至義盡, 沒什麼可虧心的……”
“也沒什麼不能說個清楚明白的。”
他問心無愧, 自然也沒什麼不敢接受這幾人質問的。
嚴寒萬萬沒想到, 自己記憶中當初那個溫柔善良的小貴族。
竟會變成如今這般麵孔。
明明是他背叛了自己和他之間的感情, 在和自己在一起的同時,還腳踏四條船。
如今, 竟還敢對自己說出問心無愧這樣的話來。
光腦前觀看著這場直播的人也是愣了, 雖然他們早就知道薩沙曼公爵過去很渣很風流, 但卻怎麼也沒想到他竟會渣到這般田地,自己腳踏四條船被揭穿, 被幾個受害者找上門了,他不僅不急不緩,還能振振有詞做出一副問心無愧的姿態來和幾個前任對峙?
這是什麼頂級渣男的頂級套路啊?
果然海王不是一般人能當的嗎?
而正在光腦前窺視著聞遇動態的幕後之人也是呆住了。
他本以為被這幾個聞遇動過真心,傾其所有過的前任當麵對峙,揭穿他一腳踏多船的真麵目,會讓聞遇驚慌失措, 在所有人和長帝卿麵前露出醜態, 從而民眾聲譽值下跌, 但卻怎麼也沒有想到……
聞遇麵對這幾條被他養在池塘裏的魚時, 態度能夠這樣坦然。
坦然得好像一腳踏多船這樣道德敗壞的事情是個什麼再正常不過的小事似的。
“你說什麼?”而比吃瓜群眾更加接受不了,聞遇這樣坦然承認自己是個養魚渣男, 而自己不過是他備胎之一事實的,卻是那個幾個曾被聞遇跪舔多時的渣渣。
他們一個個赤紅著一雙眼睛,目眥欲裂的瞪著聞遇。
“問心無愧?聞遇, 你怎麼說得出口的問心無愧啊?”還是嚴寒第一個站出來,衝到了聞遇麵前,字字泣血道:“從你十六歲時,我們就已經認識了。多年以來,你一直追逐在我身後,給予了我很多幫助,我本不願談感情,但最終卻還是為你所打動,在你二十三歲時,開始和你交往……”
“你口口聲聲說著愛我,而我也一直這麼相信著。”
“可直到現在,直到我們分開以後!我才知道,原來我一直以為深愛著我,我愧對著的你在我們在一起的第二年就已經劈腿了。”
“現在,你還要跟我說問心無愧,你怎麼說得出來啊?聞遇!”
他接受不了聞遇的坦然,在失去以後,嚴寒方才意識到那個小貴族對自己來說有多麼重要,自己是多麼的愛他。
就算是知道了聞遇花心濫情,自己不過是他的幾分之一,嚴寒卻也還是想為聞遇找理由,告訴自己,聞遇不過是在跟他鬥氣,愛之深恨之切才會劈腿找其他人。
但現在,聞遇的坦然卻好像是一記悶棍打在了他頭上——
讓他意識到了,也許就像是他從不曾將小貴族放在心上,認定了深愛自己的小貴族理應被自己召之即來揮之即去一樣。
高高在上的薩沙曼公爵也許也不過是把他當做一個從不曾走心的玩物而已。
那個深愛著他的小貴族,從不曾存在……
這是嚴寒萬萬接受不了的。
聞遇聽著他字字泣血,仿佛將他自己塑造成了無辜被欺騙感情受害者的話語,卻是一下子笑了:“原來,你也知道,多年以來我一直追逐在你身後,給予了你很多的幫助,到我們分手你也覺得是你愧對了我啊……”
“聞遇……”嚴寒抬高了聲音,不可思議地看向聞遇,有些想發火卻怎麼也發不出來。
過去的小貴族從來不會反駁他,更不會和他這樣說話,這樣譏逍諷刺與他的。
總是默默的忍受著,包容著自己因為童年陰影導致的一切傷害和壞脾氣。
而現在的聞遇,雖然頂著和當初小貴族一模一樣的臉,但不知道為什麼嚴寒卻總覺得他已不再是當初的小貴族了……
“我本來,已經不想再提這些舊事的。畢竟,隻是過往的一場風流罷了,但既然你大言不慚,自詡以受害者的身份找上了門,那我也就好好的在這裏和你掰扯清楚。”聞遇默默看了他一眼,雖然心累,但還是決定要把這件事應付完。
聞遇淡淡看著他,道:“我十六歲就認識你了,十六歲那年,你還不是什麼風聲鵲起的嚴研究員,不過是個孤兒院裏,無父無母隻天資稍稍比其他人出色些許的孤兒罷了,我看中你的才華和天賦,從那時就開始資助你,出於欣賞和你交朋友,對你關懷備至,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