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英不知道自家小姐為什麼如此平靜,被秦心月平靜的情緒感染,也慢慢平複下來,“是一個小丫環找奴婢說話,奴婢才知道這是司空府。那些婆子都被人拉住了,奴婢跑的又快,她們才沒有拉住奴婢。”
秦心月知道了,一直想不通的問題也想明白了。
司空晏已經知道花轎裏的人錯了,所以才讓小丫環故意接近綠英,還攔住那些婆子,讓綠英把消息告訴她。
前世能順利換回花轎,應該也是司空晏發話了。
秦心月現在擔心的是,司空晏是否不滿她是個庶女,想要將秦心蘭換回來。
秦心月拉住綠英,非常認真說道:“綠英,我已經進了司空府,不能再去朱府。朱府規矩森嚴,定容不下我這個名聲有損的媳婦。你現在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等著司空大人做決定。”
綠英臉色慘白,哆嗦著唇,“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小姐,您真的好命苦。”
秦心月不知道外麵是否有人監視,故意對綠英歎氣,“希望老天待我不薄,如果讓我去朱府,我隻能一條白綾解決自己。希望司空大人憐憫,不要嫌棄我是個庶女。”
綠英好不容易忍住的淚,又流了出來,哭道:“小姐,你如果出事,奴婢絕不苟活,哪怕是去黃泉,奴婢也要做你的丫環。”
秦心月想起了前世綠英為她慘死,雙手顫抖握著綠英的手,重生後的壓力在此時全宣泄出來,眼淚像斷了線的珍珠,不停掉落。
司空府的書房裏,司空晏一身黑色錦袍,正彎腰畫著一幅蘭花圖,抬頭看了一眼下麵站著的暗衛,聲音磁性又沙啞。
“她真那麼說,回朱府就要一根白綾解決自己。她難道不知道,我是一個太監嗎?”
侍衛恭敬低頭,不敢去看司空晏俊美的容貌,上個月有個丫環偷偷打量主子,被主子弄瞎了雙眼。
“主子,那位八小姐的確是這樣說的,現在還和她的丫環在花轎裏痛哭,應該是害怕我們把她送回朱府。她稱呼您為司空大人,還期盼說願您憐憫她,不要嫌棄她是個庶女。”
司空晏一雙星眸微眯,不害怕他太監身份的女人,倒有些好感了,可惜太懦弱了。
司空晏對侍衛揮手,“吩咐下去,繼續拜堂。”
他調查過秦家人,與其嫁一個不安份的秦心蘭,還不如娶一個懦弱的秦心月,錯嫁一事秦府理虧,以後秦太傅別想在他麵前擺嶽父的譜。
秦心月收拾好心情,還安撫綠英。
綠英已經被秦心月洗腦,祈求老天讓小姐嫁給司空晏,不要被送回朱府。
綠英全不在意司空晏太監的身份,她隻想小姐活著。
司空府管家來迎新娘拜堂後,秦心月鬆了一口氣,綠英則是笑了起來,小姐不用一根白綾解決自己了,真是太好了。
秦心月被人攙扶到了喜堂,從蓋頭底下瞧見司空晏穿著黑色衣服,兩人拜堂時,屋裏站滿了人,卻沒有一人說話。
“夫妻對拜,送入洞房。”
秦心月緩緩直腰,手執紅綾被人引著走,聽見屋裏有人道喜。
“恭喜司空大人,傳聞秦府七小姐知書達理,大人好福氣啊。”
秦心月腳步放慢,聽見了磁性又低沉的說話聲,“張大人,喜酒還沒喝,你醉了不成,嫁給我的是秦府八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