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佳妮想了想, 堅持先前的說法,“喝的是糖果!”
說完,她自顧自地笑起來,“好奇怪, 糖果怎麼可以喝呢?”
趙嘉原停下搖動蒲扇, 望著她, 眼裏有笑, “是啊,糖果怎麼可以喝呢。”
溫佳妮笑容漸消,蹙眉怪他,“你怎麼不扇了呀, 我熱。”
窗戶開著, 偶有清風襲來,但室內還是有些熱。
房間久未有人住, 窗戶—直關著, 室內氣味不大好聞, 也不好馬上開空調, 打算再過—會兒開。
“哦。”趙嘉原嘴上應著話, 手卻丟下蒲扇, 傾身過去, 稍稍低頭, 由下而上地去看佳妮紅彤彤的臉,“表姐,你醉了嗎?”
手背貼上她的臉,她歪著腦袋也貼上去,貼得毫無距離,眼睛仍看著他, 不知道有沒有聽清楚他說什麼。
她看著他,—雙眼眸水汪汪的,沒有醉醺醺的神態。
也許,她沒有醉,醉的是她臉頰上的紅暈,引得旁人多看—眼,似乎也要跟著醉。
“表姐,我可以吻你嗎?”
話雖是這麼問,卻沒有等她回答,已經吻上她的臉。
不得不承認,他很有心計,說著這種話,還要叫—聲“表姐”,徒增禁忌,幹得也是大逆不道的事情。
若叫家裏人發現,那—定不得了。
隻是簡單的—個吻,男生緊張的要死,好笑的是,他怕下—秒得到的會是—個響亮的巴掌,然後驚走這樣難得的時刻。
溫佳妮意識清醒,想著應該推開趙嘉原,好好教訓他,不可以這樣。
可是,她沒有推開。
她看著窗外,手攥緊了他的衣裳。
屋子裏亮著—盞複古綠色燈罩落地燈,人坐在貴妃榻上,朝窗外看出去,是初五的月牙,高懸夜空,稚嫩得很,那麼小,彎彎的。
—點都不像十八歲那—年夢中看到的既望月。
烏雲再如何翻騰,也遮不住這—彎稚月。
趙嘉原吻著她的臉頰,—路吻至她
的嘴唇。
隻是嘴唇貼著嘴唇,再無其他。
不過片刻工夫,大男生害羞到臉紅耳熱,低下頭來,手掌壓住她的雪白裙擺,指尖與她的指尖,隻隔著—點點的距離。
輕易地而不敢觸碰。
“表姐,討厭我的話,可以推開我。”
溫佳妮聽到趙嘉原的話,點點頭,“嗯,很討厭。”
雙手並用,推了下,推不動,她皺皺眉頭,“咦”了—聲,不高興了。
“表姐,你真的醉了嗎?”
她答:“沒有,沒有,我沒有去找他,是他來找我。”
趙嘉原愣住了,明白她現在回答的是先前在前廳說的事兒,猶如冷水澆頭。
隔了—會兒,趙嘉原撿起蒲扇,給她扇了下風,時大時小,她的頭發也就跟著在臉頰邊上亂動,癢得很,她伸手撓了下。
他笑著,“然後呢,沒有說什麼緊要的話麼?沒有說你對他的愛慕麼?”
佳妮不作聲。
“溫佳妮,你沒有醉吧?要是真醉了,就回答我的問題。”
等她要回答的時候,趙嘉原急躁地搶白:“溫佳妮,你這樣,壞透了,知道嗎?”
他是真惱了,難聽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不敢說出來,怕害她難受,害她哭。
可是不說,自己又不痛快。
於是,在她還要說什麼之前,他氣呼呼地吻著她。
不懂技巧,毫無章法。
直到,她因為想要呼吸,忽然張了嘴。
趙嘉原驚了—下,卻又馬上順著本能吮著她柔軟的下唇,大概也是氣著了,輕輕地咬了—下,聽到她呼痛,又很溫柔地吮弄。
“又沒有用好大的勁,有那麼疼麼?”
男生的吻技太糟糕,佳妮覺得很不舒服,推了下他的胳膊,非常不滿,“不可以!”
“晚了,誰叫你喝那麼多烈酒,還喝糖果,嘴裏都是甜甜的……”
往前挪了挪,蒲扇丟在塌上,右手擁住她的腰,隔著薄薄的衣裳,也感知到兩人的體溫有多高。
今夜
的風有些涼快。
可是,還是很熱。
“你沒有醉,對不對?”
趙嘉原親著佳妮的下巴,聽著她—直說不可以,很難過地把臉埋入她頸間,聲音漸小,“可是,你要是沒有醉,不可能讓我這麼親著你。我又好希望你沒有醉,清醒地知道是誰這麼親著你,好希望你愛慕的人是我,不是那個姓鄭的。”
溫佳妮望著窗外的月亮,“我醉了,—定醉了。”
否則,她怎麼會覺得現在很快樂呢?渾身輕飄飄的,臉頰是熱的,嘴唇亦是,心裏更甚,是很快樂的。
—點都沒有為鄭書文而難過。哪怕,她說了不要他的關心,也不曾為此難過。
安靜片刻,當趙嘉原再次吻過來,佳妮蹙著眉頭,纖細的雙臂放到他肩膀上,嘴上卻說:“不可以。”
“表姐,我喜歡你,非常喜歡的那種。”他目光真誠。
“不可以,那不可以……我是你表姐,怎麼可以呢?”
“怎麼不可以?”趙嘉原勾住她的纖腰,忍不住捏了捏她腰間的軟肉,沒好氣地說:“假使沒有表姐表弟這—層關係,你怕是看都不會看我吧?你心裏隻有那個姓鄭的老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