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避免他又起什麼幺蛾子,說完正事我就回房間睡覺了。
不過就是想不明白,現在又不是春天,他沒事發什麼春?四處亂放電難道是他的個人愛好?雖然他那雙眼睛是挺迷人的魅力什麼的也還行……可我又不是十八歲的無知少女,怎麼可能會隨便為了一個男人芳心亂動?
想來想去,這大概就是男人的虛榮心吧,喜歡看到別的女人為自己著迷,就像他們在鏡頭裏舞台上、在粉絲麵前放電吧。不過我可不打算當陸晨鬱的粉絲。他不是我的類型。
本以為讓陸晨鬱幫我出麵澄清緋聞,我又會欠他一個大人情,不曾想這個人情沒欠給他,卻欠給了別人。
欠了的人情就是要還的。從前在裴家的時候,我跟那位四姐的情分也實在算不上深厚,大多都是他們忙他們的,我忙我們的,沒多少餘下的交際。她這次出來幫我,我不知道是不是馮亦倫的授意,也不知道她是出於骨血親情還是有別的所圖,但總歸需要當麵致謝並問一句如何回報。
我先聯係了馮亦倫,馮亦倫說並非他授意,於是我便請他幫我約見四姐,可他告訴我,四姐答複說不必多此一舉。
我大約知道,這位四姐結婚嫁人之後就從裴家搬出去了,現在即便我回裴家去也未必見得到她人。連人都見不到,這就讓我很尷尬。我雖不想和裴家再有來往,可人家主動伸出援手施以好意,我再狼心狗肺也不會不領情。
但眼下沒有機會,也隻能把這份情暫時記下,日後若有需要我的地方我再出力就是。
緋聞的風波過去了,公司自然也對我改觀了,而且為了安撫我的情緒,還多安排了不少活動給我。
忙了幾天後,艾姐突然對我說:“卿卿,德懿公司的副總想見你,我看了你的行程,給你約在今天下午了,你記得去一趟。”
德懿?這公司名字我沒聽說過,一定不是影視類的傳媒公司,不免問道:“是什麼事啊?艾姐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不跟你一起去,你叫助理送你過去就行了。還能是什麼事,無非就是代言合作之類的。”艾姐答道。
我的心裏突然警鈴大作。以前艾姐也不是沒給我安排過這類活動,還有一些跟製片老總吃飯喝酒的酒局。可這些會麵和酒局的意味不言而喻,尤其是這種沒有別人在場的單獨會麵。
我知道這是艾姐慣用的手段,她手下另外幾個女藝人多多少少都有過這些經曆。有些扛不住壓力或耐不住誘惑的便就範了,至於收獲,各有好壞。但像我這樣冥頑不靈拒不配合的,大約也就慢慢被放棄了。
我冷了臉,說:“艾姐,我不是說了這種事情不要找我嗎。那副總如果要談合作,為什麼不到公司來?為什麼不直接跟你談?你才是我的經紀人,要不要接你說了算就好。”
可這次反倒是艾姐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來,她反應了一會兒,才一臉不屑的說:“你想到哪去了?那德懿的副總是個女的!姓裴!應該跟你那個名媛閨蜜是一家人吧。我還以為你知道呢。嘖,怎麼思想這麼齷齪。”
我……我齷齪?!還真是沒見過這樣倒打一耙的!
下午如約去見了麵,這位裴副總就是裴家的三姐裴明歌。
“小卿來了。坐吧。”她沒什麼表情,聲音聽上去也冷冰冰的。但她向來是這個樣子,沒有表情沒有笑容,話也很少。
小時候我有些怕她,跟她相處起來格外小心翼翼。可後來反而覺得和她相處還挺舒服的,不需要多餘的敷衍諂媚,不需要咧著嘴陪笑。
“爸爸的遺產你看過了嗎?亦倫說你不要?”她開門見山道。
“是的,我不要,三姐另做處理吧。如果有什麼需要我簽字的地方我隨時配合。”
她想了想,說:“我不知道你為什麼不要,是想跟我們家劃清界限嗎?我覺得你沒有必要這樣。爸爸雖然不在了,但我們還是你的家人,家人是應該互相照顧的,不是嗎。”
她說的平鋪直敘,仿佛隻是在敘述一個毫無感情的事情。可是這是我第一次聽到這樣的話。在我強烈的試圖與裴家斷絕關係的時候,有人對我說我們是家人。一時間我竟不知道如何回答。
見我不說話,她又繼續說:“上一輩人有上一輩人的做法,時間已久,我們也改變不了什麼。別的人,我也幹涉不了。但對於我來說,我把你當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