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高跟聲密集又恐怖,隔音很好的客廳門外,整潔空曠寂靜的走廊噔噔聲震得人耳膜難受,她自己聽不出。
出了大廳的門,蘇悅凡徑直走回自己臥室,將門狠狠一帶,反鎖。
之後她沒有倒在床上閉目養神,因為頭疼隻是她想逃離讓她失去麵子的現場找出的借口而已。
她拿起手機,撥通……
“你現在在哪裏?去幫我看一下我交代給你那個人的動向,隨時發信息彙報給我!”
鮮豔的紅唇一抿,眼見閃現一抹狠厲之色,仿佛她已經知曉了一些令自己不開心的事。
遠處,一名體格壯碩帶墨鏡的男人正驅車在高速公路上馳騁。口裏嚼的口香糖已經快要失去了味道,但他隻是咀嚼,沒有要吐出的意思,因為這個辦法可以使他不那麼無聊。
打開手機裏的導航,他沿著地圖給的路線駛進JL市。
十分鍾後,JL市某座高層大廈天台,帶墨鏡的男人已經站在了上麵,他手持望遠鏡正專心地看向某一方向。
此刻,他正對著陸家別墅。他這種行為就叫偷窺,如果被人發現,他是會被人扣上侵犯隱私的帽子帶到派出所的。
不過,除了給他指示的人之外,應該沒有別人知道。
過了二十幾分鍾,路紀言的身影出現,他正悠閑地抱著他家的貓在花園邊閑晃。除了貓之外,他手裏還攥著一本書。
花壇邊,擺放著一張鋪著整潔綢子花邊桌布的藤木桌子,上麵簡單地放了一個白瓷壺和幾隻茶碗。
被精修過的小花園裏,枝繁葉茂,各色異花競相開放,芬芳馥鬱,其中幾枝開滿嬌豔花朵的枝杈從繁花叢中探出來,搭在桌上,伴著綠葉,形成一束天然的插花,讓整張桌子更加富有詩意。
路紀言眼不離書,抱著懷中的貓,悠然踱步接近藤木椅子,拉過輕輕坐下。
嗅著花香,翻幾頁書篇,捋一捋懷中嗜睡肥懶英短的長毛,路紀言感覺無比愜意。
如此溫馨舒服軟的畫麵,帶墨鏡的男人看了卻絲毫不為之動容。他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波動,下一秒,豪不猶豫地拿起手機,飛快地打字。
他本就不是個享受生活的人,否則怎麼會隻顧上頭交給他的任務。這是他的職業,他眼裏隻看得到他要看的事物,要跟蹤的人。
十幾秒後,蘇悅凡的手機想起,她打開一看,預料之中,她的眉頭擰成一團。
“哼!”
她一怒把手機摔到床上,噔噔走出了臥室。
說什麼有事來不了,分明就是不願意見到我而已。路紀言,我在你心裏就這麼不值一提?既然討厭到不願意見我,當初為什麼又要關心我?
她心裏一遍又一遍重複,始終無法給自己一個合理的解釋,為什麼他選擇躲避,為什麼他不願意來?
……
半晌,英短在他懷裏翻了個身,打了個哈欠,跳下地來,抖了抖一身的肥肉。
路紀言溫柔的眼神落到它身上,撫摸著它背上軟軟的毛發,此時的英短恢複了它調皮的本性,開始伸出爪子亂抓,張牙舞爪躲避路紀言的手。
帶墨鏡的男人依舊在天台上,此刻卻不再舉著胸前掛著的望遠鏡,而是背靠著生鏽欄杆,抖著腳站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