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天,林舒文恢複過來精神,每天照常去上學。
林顯隱約知道她身上發生了一點事,但是看她沒什麼毛病,蹦蹦跳跳像隻活兔子似的,一到家到處翻東西吃,肚子依然無底洞似的填不滿,笑臉依舊是那幅知足樣的傻笑,索性也就不過問什麼。
人哪有時時刻刻都是順暢的,人生這麼長,難免要碰到幾處砍兒,過去就過去了,也就不必再提,過不去就想辦法邁過去。
自己老了,該是把一切交給她自己定奪的時候了,靠自己庇護她又能走多遠呢!過後隻要她是開心的快樂的無憂無慮的,這生活也就自然和順了。林顯心裏大多數時候都是這樣想的。
她來這所學校的目的她時刻沒忘,所以盡量避開周圍瑣碎事物多聽進去一點,課業盡量靠自己完成,直到混到那張畢業證,然後出來混個老師當當糊弄糊弄小學生,拿著那不多也不至於太寒酸的工資,能養活她自己順帶在林顯身邊把他照顧好,她這一輩子這樣也就行了。
本著這樣的念頭,林舒文每天才風雨無阻地來學校上課。她不是那種十分刻苦努力的人,但也能衡量得出來上學與不上學的利弊。所以她目前最關心的莫過於那紙畢業證書。
至於那夜突然冒出來的那個說不上是少年還是中年的襲擊她的男人,他口中所說的話,林舒文並沒有太放在心上,但是也不得不做好了下一次的防備。
讓她離開翰林是不可能的,打敗他或者把他打成殘廢再也不能對自己構成威脅,憑她一己之力貌似也是不可能的。隻要一天沒揪出那個男人背後的指使者,她的心裏就會一直忐忑下去,一直防備下去。
林舒文不傻,但也不是多聰明。她暫時想不到解決的辦法,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惹上的事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是是些什麼樣的人。她隻能混一天算一天,盡量把自己放低調,盡量少和別人來往。
所以這幾天,她都是踩點進學校,下課率先離開教室,耳朵裏時刻掛上幅耳機,對別人嘴裏各種議論或褒或貶,一概不聞。
對譚因因也是冷漠了許多,午飯時候她不再和譚因因一起進出食堂,而是自己一個人出校外解決。
為此,譚因因不隻一次問過,她卻含糊其辭。
再者,就是和唐易一起離開。
譚因因好奇,這次回來,林舒文像變了個人,話少了,人神出鬼沒的,和唐易在一起的時間比自己的還要多。她不明白,也問不出個所以然,隻好去找白齊訴說。
和唐易一齊步行會回家的路上,他終於沉不住氣把想要問的話問了出來。
“你為什麼不告訴譚因因真相呢?她以為你要和她決裂。”
“什麼?有這麼嚴重?她怎麼沒和我說過。”
林舒文一臉無辜加吃驚地看著唐易。
反過來唐易也一臉好奇加不可思議地看著林舒文。
“你沒發現麼?你從諄山回來就變得冷淡多了。就連我也能察覺出來,你變得自私了,更多時間都是沉浸在自己世界裏,對別人的關心愛答不理的。”
“……”
林舒文一時無語。
她承認她這些天有點神魂顛倒,自己獨處的時間裏她想的最多的那個人便是路紀言。
那渾厚的大手,似乎那時把她的靈魂也一並推出體外,至今未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