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蘇雪的孩子都沒了,這筆賬,他豈不是要算回來?
季夜川是這麼想的,隨即他問了下人,陳如霜在什麼地方,下人們說,在祠堂裏跪著。
男人眉頭一皺:“她還有臉跪祠堂?”
下人有點害怕,也不好說什麼,隻解釋道:“本來是要禁足的,可那天二少奶奶哭得十分厲害,她對著甭管是丫鬟還是家丁,來了人就一個勁的跪下磕頭,說對不起我們……我們怕她瘋了,都不敢進去看她,可她說想去祠堂,要我們把她關在祠堂裏去,她要反省。”
“然後你們就讓她去了?”
“不去不行啊,不去就哭,不吃不喝,在您回來之前,我們隻能盡量讓她別出什麼事兒……不過少爺您放心,二少奶奶隻是跪著,沒惹事,祠堂門口還有家丁看著呢。”
季夜川不知道陳如霜又要搞什麼鬼。他現在不太信任她,不過,陳如霜在季家這段時間,一直都是謹小慎微,可不像之前的安夢那樣不讓人省心。
“帶我去看看。”
下人帶著季夜川去祠堂,諾大的祠堂中光線昏暗,陳如霜背對著門口,跪在蒲團上,麵對季家祖宗的靈位雙手合十,好似在懺悔。
“少爺,這……”
季夜川抬手,示意下人別出聲。
他仔細聽,聽到陳如霜的嘴裏一直反複念著季家的祖訓。這祖訓,她倒是記得清楚。
這是背給季夜川聽呢?
如果按照祖訓來說,陳如霜的罪過,確實不至於被趕出家門。仔細想想,她也確實是在不知道蘇雪懷孕的情況下才動手的……季夜川懊惱地攥緊了拳頭。
這一次,恐怕還真的就治不了她的罪。
“她跪多久了?”
“回少爺的話,二少奶奶跪了一天了,都沒起來過。”
“……”季夜川看著陳如霜的模樣,一時間覺得這女人心機不淺。這是逼季夜川按照祖宗留下來的規矩行事兒呢,他要是不按規矩來,那他就是對老祖宗不敬。
“也罷。”季夜川冷冷說道,既然她愛跪,那就給她跪著,“二少奶奶陳如霜設計陷害,撤出其管理賬本的權利,扣三個月月例,禁足祠堂一個月懺悔。”
陳如霜突然聽到季夜川的聲音,趕緊轉身,再次扣頭。
“妾身一定好好反省。”陳如霜這般說完,季夜川便冷著臉走出了祠堂。
陳如霜的臉色始終未能見血色,她也是被嚇得不輕。一旁的丫鬟趕緊跑過來,慶幸道:“太好了!少奶奶!少爺沒有趕我們出去!”
陳如霜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如夢初醒。本來也是好事,可她根本高興不起來:“沒趕我們走,可以後日子就難了。”
丫鬟一愣:“少奶奶,您這是什麼意思?”
“我不能管家,那這管家的活兒,自然要交由他人之手。你覺得,經曆了這麼多的事,少爺還敢把這權利給其他妾室嗎?”
丫鬟愣了愣:“您的意思是,以後就是蘇雪那個賤人管了?”
“可不是麼。”陳如霜知道,以後她在這家裏,就很難再有地位可言。而管家大權一旦落在蘇雪的手上,那以為著蘇雪以後在院裏的權利要大很多,以那個女人的個性,她能不為死去的孩子報仇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