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的事情告一段落,蘇雪不忘了派人調查那天那個抓著自己不放的男人。隻是,她派人查了半天也沒有查到任何有用的信息,唯一知道的一點是,那個男人不是本地人,好像也沒有什麼名氣,不知道是怎麼混進那場宴會去的。
“會不會是您想多了?”身邊的丫鬟有些擔心她,自打蘇雪從醫院回來,就有點多慮,想的總是特別多。
蘇雪的娘,薛梅,曾是東城十分有名的人物。按道理說,她這麼一個顛倒眾生,傾國傾城的美人,沒有必要嫁進當時隻是比較普通的蘇家。可人人都說母親是因為愛情,可真的是這樣嗎?
蘇雪在蘇家長大,見過父親和母親的相處狀態,坦言,父親對母親的神情裏,大都是淡漠的。隻是偶爾關心她,加之父親經常遠征,很少和母親團聚。若真的十分愛她娘,為什麼自己的娘親會被鎖在深宅大院之中被毒死了都不知道。
還有就是……母親給自己的那塊白玉,到底有什麼秘密?她一不小心把玉弄丟了,現在那白玉也不知所蹤,她連探究的頭緒都沒有。
蘇雪長歎了一口氣,回過神的時候,發現自己已經在回廊裏走了很遠。
“少爺呢。”蘇雪問丫鬟。
丫鬟低頭回答說:“少爺不在書房,剛剛看到他好像是在四少奶奶的臥房裏。”
“嗯?”蘇雪一怔,“他去四少奶奶的房裏做什麼?”
“奴婢不知……”
季夜川平時除了她的房間基本上沒有到別人的房間去,今天怎麼了,變卦了?
“我們去那邊看看。”
……
四少奶奶本名叫秦蓮,一身素衣,平時生活上也很節儉,很少出門,蘇雪更是很少看見她。
季夜川在秦蓮放中的茶桌旁坐下,秦蓮為季夜川伺候茶水,女人眼底十分純淨,好似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季夜川抿了一口茶,便瞬間失語。
這茶的香氣全部煮出來了,手法的巧妙,竟然和蘇雪的茶道不相上下。他分外驚喜,沒想到他身邊,竟然還有這般手巧的女子。
“不錯,你這煮茶的方法是跟誰學的?”
“跟我母親。我娘生平與世無爭,最喜茶道和香道,吃齋念佛,她教會我如何點茶煮茶。”秦蓮笑得溫和,恬靜的模樣似一股甘甜的清泉。
季夜川有片刻失神,末了,他望見牆上貼著的字畫,對其中一幅字十分感興趣。
“這是你寫的?”
“是我寫的。”
季夜川忍不住稱讚到:“運筆揮霍,可不像你這一個女子寫出來的作品。”
“確實是我寫的。”秦蓮不僅不慢地說道,“我自幼學習書法,研究了不下十年,這字也略顯拙劣,無人欣賞,隻好孤芳自賞了。”
女子說得謙卑,這麼一手書法都可以當季夜川的老師了,她竟然還說寫得不好。季夜川說:“幫我準備筆墨。”
秦蓮怔了半晌,竟然有些驚喜:“好。”
她取了文房四寶,隨後將宣紙鋪開,自己則是在一旁研磨。
季夜川蘸取墨汁,提筆寫道:“孤芳自賞雕蟲老,興盡塵封故紙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