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雪已經許久沒有聽到過這個名頭，蘇府在她這裏已經成為過去時，此次再次聽白芷鳳提起，已是恍若隔世。
白芷鳳見蘇雪沒有回答，便當作默認，沉吟片刻過後，又接著問道：“你為什麼要留在海城？沈娘走了，按她的性子肯定會把你們都趕走，為何隻留你一個人？”
“我由不得不留下的理由。”蘇雪低著頭，不肯正麵回答。
白芷鳳冷哼一聲，猛地一拍桌子，教訓道：“少跟我搞這些彎彎繞繞的，我問你，你就好好的答。我可不是沈娘那個軟柿子，你隨便就能糊弄過去。快說，你究竟為什麼一定要留在海城？”
蘇雪咽了咽口水，被白芷鳳拍桌子的動靜嚇得一抖，懷裏睡得正香的季恩也動了動，像是快要醒過來了。
季恩這一動，立馬吸引了白芷鳳的注意力。
“你懷裏是個什麼東西？”
蘇雪報緊了季恩，答非所問地說道：“我留在這裏是要找一個人，沒有他的消息，我是不會輕易離開海城的。”
可惜，這個回答已經不能夠引起白芷鳳的興趣，她直勾勾的盯著蘇雪的懷裏，冷聲道：“來我這裏還敢帶著孩子，你知道我的規矩是什麼嗎？”
蘇雪一愣，有些疑惑的問：“規矩？”
白芷鳳從桌子後走上前來，細長的高跟鞋踏在木地板上，發出哐當哐當的聲音，就像是審判一樣，居高臨下地瞧著蘇雪。
“我這裏有三不收，不收不做事的人，不收矯情的人，不收生過孩子的人。”
她伸出塗著紅色丹寇的手指，一把扯掉了蘇雪用來擋住季恩的毯子，露出了睡得正香的幼兒。
季恩暴露在白芷鳳的視線之中，蘇雪下意識地覺得害怕，想用身體將他擋住。
“您別這樣。”
蘇雪的動作逃不過白芷鳳的眼睛，她冷哼一聲，問：“我做什麼了，你就這麼緊張，我難道還會吃了他不成？”
蘇雪不敢搭話，她此時隻想早點離開這個地方，生怕白芷鳳會對季恩做出什麼事情來。
白芷鳳看見蘇雪的臉色越來越難看，背過身去，擺著腰肢走回桌子後，一邊看著手裏的紙張，一邊說起了另外的事情。
“我這裏有三不收就是覺得麻煩。我開銀尾樓是為了賺錢，不是為了做慈善。不做事就是混吃等死，我可沒有閑錢養懶鬼。矯情的人三天兩頭就要出事端，忍不了客人的要求動不動就要拍拍屁股走人，誰都這樣的話，銀尾樓可就要垮台了。”
她頓了頓，朝蘇雪丟了個眼色，看不出是嘲諷還是可憐，接著道：“而第三種則是最麻煩的，生了孩子還要來做妓子，無非就是為了要養孩子。但孩子要哭要鬧了怎麼辦，難不成還要帶著孩子去和客人喝酒？開玩笑，肯定不可能的好嗎？但~”
她拖長了尾音，笑了笑，又說說：“但要是願意把孩子送出去，我這銀尾樓也還是可以接收樣的人的。”
白芷鳳將話說得清清楚楚，明裏暗裏都在讓蘇雪將孩子送走，可蘇雪怎麼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