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城金碧大酒樓裏,溫立元和季夜川正相對而坐。

季夜川搖晃著手裏的酒杯,若有所思。

而他麵前的溫立元,則一杯又一杯地往肚子裏灌著悶酒,臉色不快。

等到手中的酒壺喝完,溫立元終於忍不住了,啪的一聲將酒杯放到桌上,不滿地看著季夜川。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啊?叫我來又不說話,是要把我憋死嗎?”

季夜川挑起嘴角,不置可否:“我叫你來喝酒,又沒說不讓你說話,你要說便說。”

溫立元以一種看怪物的表情看著季夜川,問:“你這個人是不會羞愧嗎?居然還這麼理直氣壯。”

“我又沒做錯什麼事情,為什麼要羞愧?”季夜川聳了聳肩,指起手中的酒杯輕抿一口。

饒是溫立元這種向來脾氣和藹的人,也被季夜川弄得氣不打一處來,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搶了我喜歡的人,不僅不跟我說,現在還理直氣壯地找我出來喝酒,簡直沒有見過比你還厚臉皮的人了。”

“行了。”季夜川掰著他的手指,將他的手撥開,“你不是已經聽柳霜解釋過了嗎?是她喜歡我又不是我喜歡她,而且我已經好好的拒絕過了她,怎麼還怪在我頭上?”

可偏偏是這樣,溫立元才覺得氣悶。

他猛的往嘴裏灌了一大口酒,悶悶不樂道:“我哪裏比不上你了?我從小就喜歡她,怎麼他才見著你還不過幾個月,就喜歡上你了。”

“我怎麼知道,我還覺得莫名其妙呢。”說起這個,季夜川就想起那天在柳宅發生的事情,眉頭都皺了起來,“我向來不想跟女子來往,最討厭的就是發生這種事情,卻偏偏每一次都有人撞上門來。”

這話聽在溫立元的耳朵裏,卻無異於是炫耀,心裏的無名火越發旺盛,又朝嘴裏猛灌了幾杯酒。

季夜川看著他喝了好幾杯,連忙將他的酒杯壓下,勸道:“別喝,再喝就醉了。我找你來,可是有正事要商量的。”

“哼,”溫立元不滿的撥開他的手,但還是順從的將酒杯放下,“說吧,有什麼事?”

雖然因為柳霜的事,兩個人之間有了嫌隙,但溫立元也不是小氣的人。再加上柳霜已經解釋清楚是她單方麵的喜歡季夜川,溫立元自然不可能將怒氣再撒到季夜川身上,要不然他也不可能來赴宴。

剛剛飲酒澆愁,隻不過是想要疏解心中的煩悶罷了。

一說起有正事要商量,溫立元也收起了剛才的玩樂神色。

季夜川放下酒杯,麵色凝重道:“我的人打聽到你姑姑最近好像跟溫二爺他們走的很近。”

“姑姑向來不喜歡和他們接觸,此時為何突然如此異常?”溫立元也覺得奇怪。

季夜川搖了搖頭,眉頭緊皺:“她今天在柳宅也是,按照她的脾性,原本是不可能如此輕易同意讓茶會順利舉行的,為什麼今天這麼快就鬆口了……”

兩人都沒有說話,各自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之後,沒有絲毫進展的季夜川歎了一口氣,無可奈何道:“本來這事情很簡單就能解決,卻因為你不忍心,現在局麵卻變得複雜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