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宮被人刺殺的消息傳到白芷鳳耳朵裏的時候,她正在給自己修眉毛。聽見手下慌裏慌張的報告,手一抖,在眉骨上劃了一條兩三厘米長的印子。
鮮血嘩啦啦的往下淌,可她感覺不到痛似的,一把丟下修眉刀就往外走。
“白雪那個臭丫頭回來了嗎?”
她一邊走一邊問。
手下搖了搖頭,道:“從昨日下午被杜將軍的人接走之後,到今天下午都沒有見到人,應當是還沒有回來。”
白芷鳳心裏七上八下,隻盼望自己一會兒能看到蘇雪本人。
可等她砰的一聲推開蘇雪房間門的時候,房間裏卻靜悄悄的,連個人影也沒有,甚至連燈也沒有開。
“怎麼回事?她怎麼還沒有回來?你打探消息的時候聽到些什麼嗎?”
白芷鳳焦慮地在房門前走來走去,腦子飛快地運轉著。
手下畢恭畢敬的低下頭,斟酌著答道:“我聽山老板的守衛說被送去的人像是不見了,應該是沒有被抓。”
“我才不是沒有問她有沒有被抓!我關心的是,這件事跟她到底有沒有關係!”白芷鳳砰的一聲拍在桌子上,壓著聲音吼道。
那手下不停地哆嗦著,結結巴巴道:“這,這個奴才也不知道。山老板那邊的人把消息管得很嚴,說是杜將軍不讓泄露出去,我…………”
白芷鳳嘖了一聲,神經質地咬著自己的手指。
半晌後,她又問道:“這兩天除了白雪有進出銀尾樓外,還有誰出去過嗎?”
手下想了想,答道:“今天早晨陳帥早早的把來衣接了出去,剛剛才送回來,除了她就沒有人進出樓裏樓外了。”
白芷鳳勉強鬆了一口氣,揮退了手下,囑咐道:“讓兄弟們都給我把耳朵豎起來,有什麼風吹草動立馬來彙報,無論是杜將軍那邊,還是東陽人指揮部,一絲一毫的情報都不能漏下。”
那手下答是,壓低帽簷轉身離開。
等到手下離開之後,白芷鳳才脫力一般靠在牆上,臉露出幾分罕見的恍然無措。
蘇雪昨天才被接走,今天就傳出來山宮被刺殺的消息,杜鳳鳴那個老狐狸還按著消息不發出去,看來是要狠狠整治凶手,換句話說,估計是要把蘇雪抓到之後抽筋剝皮。
而作為蘇雪的老板,將她親自送到杜鳴鳳手裏的自己,多半也在劫難逃。
她得想個辦法保全自己才行。
當她衝到後院去的時候,來衣正帶著呀呀學語的季恩在院子裏曬太陽,見她行色匆匆,便問她有什麼事情。
白芷鳳懶得多做解釋,禁止朝來衣道:“把這孩子給我,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
誰知平常聽話的來衣,此時卻抱著季恩警惕地後退了兩步,問道:“鳳姨,你要把他帶去做什麼?你今天很奇怪……”
“你管我把他帶去做什麼,總之把他交給我就對了!”白芷鳳提高了音量,恐嚇地看著來衣。
來衣搖了搖頭,不肯將季恩交給她。
“白雪回來之前,我是不會把季恩交給你的,你這個樣子很奇怪,你要把他帶到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