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的時間,死而複生的雲安安出現在麵前,雪千城的高興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從早到晚,堂堂雪國的王爺像一個情竇初開的少年跟在雲安安身側。
吃飯也好,看書也罷,就連睡覺雪千城也要看著雲安安入睡後方才離開。
一日,天下起了大雪。
雲安安裹著狐裘大衣,坐在溫暖的小屋中看著書。
阿普端來一杯熱茶,看了看雲安安似乎有什麼話想說,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
“想說什麼說便是了。”
“雲姑娘……我!”
阿普頓了頓,這才開口繼續說著。
“雲姑娘有城王爺護著,我這種沒用的廢人也不好留在雲姑娘身邊添麻煩了。”
他舍不得,雖然知道自己在雲姑娘眼裏隻是一個馬車車夫的身份。
可這段時間的相處,他是真的不舍離去。
但就像城王爺說的一樣,自己不會武功又不夠聰明,留在雲姑娘身邊隻會成為累贅。
“我是和雲姑娘來辭別的,這些是剩下的錢,這段時間多謝雲姑娘的照顧。”
說著,阿普朝著雲安安行了禮,拎著早已經收拾好的包裹轉身離去。
窗邊看書的雲安安抬眼看了看阿普,開口叫住了他。
“我要吃熱湯麵,少放蔥花。”
“啊?……”
一時間沒反應過來是什麼意思,阿普眨巴著眼睛,片刻後,這才明白過來雲姑娘的意思是不趕他走了。
“好嘞,我這就去。”
正走來的雪千城見阿普一臉興高采烈的樣子,劍眉皺起。
進入房間,便看到雲安安倚在窗邊看書,上前關合上了敞開的窗戶,俊容上滿滿的擔憂。
“鳳仙花的寒毒可不是鬧著玩的,雪國本來就冷,你若是再受寒該如何是好。”
昨晚上雪千城死皮賴臉的求著雲安安說一說五年來在鳳凰仙島的事情。
得知她活下來全靠了鳳仙花汁液之時,心更是疼了萬分。
尋常的鳳仙花自然無毒,但能讓人重獲新生的鳳仙花卻帶有劇毒,而且毒已經滲入了骨髓。
唯有用靈犀香方才能壓製鳳仙花入股的疼痛,以及特質的藥草壓製著鳳仙花複發的寒毒。
“安安,你怎麼讓那家夥留下來了?”
雪千城口中的稱呼讓雲安安血眸一挑,這兩個字著實的別扭。
但雪千城說什麼也不改口,用他的話來說,二人已經不是夫子與學子的關係,自然要直呼對方的乳名才更加親近。
“阿普有阿普的作用。”
“什麼作用???做熱湯麵?傻?”
做熱湯麵誰不會,他學一學也會。
一個不會武功,腦子又不靈光的人在雲安安身邊,除了添麻煩還能做什麼。
他們是要殺回北辰國,身邊帶這個缺心眼不適合。
“阿普就留在我身邊,這個給你。”
雲安安需要一個心性單純的人照顧自己,而且她也習慣了阿普在身邊。
一枚玄武兵符落在雪千城手中,看著亮閃閃的玄武虎符,雪千城楞了一下。
“玄武兵符不應該在薑宇治手裏麼?”
“嗯,現在是你的了。”
擁有玄武兵符,就相當於擁有半個西陵國兵力。
雲安安相信,以雪千城的能力,定然會將玄武兵符的效用發揮到最大。
“這玩意怎麼得來的?”
“姑且算作是別人送來的。”
這個姑且兩個字用的十分巧妙,雖說五年的時間能發生很多事情,但有一點不會改變。
好比雲安安讓人糟心的性子。
能從薑宇治手中得到兵符,這期間一定發生了些有趣的事情。
不多時,阿普端著一碗熱湯麵回到了房間,少放了蔥花多放了肉。
“雲姑娘,趁熱吃。”
“阿普,你過來,本王問你個事兒。”
雪千城招了招手,示意阿普近身,他有些話想要問個清楚。
阿普是懼怕雪千城的,他聽過雪國城王爺的傳說,可怖的很。
“過來呀,本王又不能吃了你。”
雪千城一把抓住阿普,詢問著他們在西陵國發生的種種事情。
並且要一五一十詳詳細細的說清楚。
“都要說麼?”
都要說可長了,一個時辰都說不完。
“說,本王有耐心聽。”
“嗯……那我要從什麼地方講起?”
阿普想了想,於是乎便從登船去往鳳凰仙島,在銀月湖第一次見到雲姑娘的時候開始說起。
從鳳凰仙島初遇,到雲安安離開鳳凰島踏入西陵國,再到上李村,而後是安肅鎮遇到了薑宇珩,望月神樹……
阿普說著他們在西陵國經曆過的種種,當說到天梭城薑宇治的時候,雪千城砰地一聲拍在了桌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