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與阿槿說話的那個男子,他不過隻是個好學醫術之人,那時或許隻是探討醫術時得了趣兒,才顯得親近了幾分。阿槿有分寸,真的沒有跟他說什麼。”
說了長長的一句,她歇了會兒。
“阿槿……並未將王爺的秘密告訴其他任何人。”
“今日不會,以後也不會。不會告訴師父,也不會告訴父親。”顧槿隻覺得自己這話已露骨十分,轉了轉頭,將發燙的臉藏在軟枕之中。
景曜不知這小女子竟然還在糾結此事,心中又自責了幾分。
他真不該。
她雖已至及笄之年,在盛都,這個年齡的女子婚嫁比比皆是。
但這麼單純的她,被他暗中護了這麼多年的她。
他明知她還是個懵懂的女孩兒,於情之一事上根本如未啟蒙的兒童般,
或許如她所說,她與那個男子根本就沒什麼關係,而他,竟然用這般齷齪的心思褻瀆了她的純潔。
看著她蒼白的臉上浮現的焦急等待他回應的神色,他不禁對她安撫地笑了笑。
“阿槿,你隻需記住,本王會永遠相信你。”
……
他喚我阿槿……
阿槿,阿槿,阿槿……
怎這兩個從小聽到大的字能被他念得這般好聽,顧槿感覺自己此刻的心頭仿佛有幾隻小鳥在歡叫。
她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在她將自己心中盤旋之事解釋殆盡後的此刻,卻又怕自己的嗓音太過幹澀。
於是她盡力抬起手想去拿小幾上的瓷杯,他在發現了她的舉動後便將茶杯直接遞到了她的嘴邊。
顧槿不敢看他,垂下了眼睫兒,低聲道了一聲多謝,便順勢小小地啄飲了幾口。
在她小口飲茶的時候,景曜又低低地說道:“昨日之事,確實是本王之過,聽聞顧小姐昨日回後便生了病,以致今日令賊人有機可趁。這亦是本王之失……本王……”
他還要再說,顧槿卻微微搖了搖頭,道:“如何能怪王爺……”
說罷心中似想到什麼,又大著膽子抬起了眼睛看進他的眼:“若王爺真內疚的話……就教阿槿騎馬吧!”
說完想了想又補了一句:“若是,若是王爺公務繁忙的話,就當阿槿沒說。”
景曜沉聲思索了一番,點頭道:“每日晚間或有些時間能教你。”
顧槿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道:“晚間,那就和王爺說定了!”
她下意識向他比出了右手小指,做出拉鉤的樣子,突然覺得這舉止太過稚氣,與睢王十分不配,就又縮了回去。
但景曜卻不甚在意這舉止是否稚氣,亦或者墮了王爺的威風,也伸出了他的大掌,在她還未完全收回的時候將她的尾指勾住,搖了搖。
這突然的一勾令顧槿發了楞。
他的手溫暖幹燥,不似她這般冰涼濕膩,帶了幾分常年握劍所致的粗糙薄繭,在她敏感的尾指上摩挲出了一絲癢意。
她不禁迅速收回了手,臉上紅暈更深。
她拉高了錦被,將自己的整個臉都蓋住,身子團成一團。
隨後被中傳來悶悶的聲音:“王爺……阿槿有些累了,您,您快去休息吧,我一個人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