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末此人,乃是醫術一道上的天才,在藥石一道上的造詣更是極其可怕。他認為這世上定然有除開這四十九種毒藥之外的毒術法門,從此便跑開了辛家正統的醫術大道,反而一心鑽研毒術。”
景曜皺皺眉,道:“盛朝的毒術大家雖說少見,可每一位的名字都曾在在江湖或朝堂秘聞中流傳。即便那是個不世出的高手,隻要他出手,便難以逃過世人之眼,可本王卻從未聽說過辛末此人。”
“隻因他修的不是尋常的毒術。”
“據辛家不外傳的家史中說,辛末在經過十幾年的嚐試,終於發現了除了這四十九種毒藥之外,那君臣仆三類藥經過奇妙的組合,亦可達到那四十九種毒藥的功效,更可怕的是,這般調配出來的烈性毒藥,與那四十九味毒藥不同之處在於,它們大都是無色無味的。”
這句話如同驚雷打在了景曜的頭上,他一陣恍惚,險些站不穩腳,腦子中淨是母妃死時的樣子。
“你是說,經過調配的毒藥,竟然有無色無味,能令人即刻斃命的?!”景曜眼神可怕,雙手牢牢抓住顧槿的兩臂,力氣很大,把顧槿捏的生疼。
顧槿不知她說錯了什麼話惹得他這麼失控,她身子嬌弱,此刻不禁痛呼出聲。
“殿下,我痛……”
景曜看著她隱忍的痛苦表情,醒過了神,這才意識到自己過於在意此事,竟傷到了她。
“抱歉……是本王失了分寸。”他放開了手,垂在身旁,但拳頭仍不可控製地緊緊捏著。
他方才的眼神過於噬人可怕,顧槿有些害怕,此時便不敢再看他,隻是垂首微微搖了搖頭,示意自己無事。
景曜突然似想到了什麼,奪過顧槿手中的那本署著辛末之名的書,想從裏麵尋些蛛絲馬跡,翻開之後卻發現,這隻是一本空白之書,書中隻字都無,更別提什麼毒藥配方了。
他閉了閉眼,冷靜了下來。
“辛氏家史中可有提及此配方?”
“並無。事實上,辛家對此人的描述也僅僅隻是隻言片語。此人在研究出這種可怕之術後,似是覺得此術太過逆天,定會攪起世間的無數紛爭,竟然一夕之間,從辛家消失不見了……”
“他銷毀了留在辛家的所有研究材料和字跡,辛家也因此把它列入了家史中的禁忌,不再對外揚傳此人。”
景曜皺了皺眉,終於抓住了心中方才劃過的疑惑:“既如此,你怎會知道此人?”
“……隻因我幼時同師父習醫,她有一段時間曾在我麵前不經意間多次念及此人,我十分感興趣,便偷偷去查看了師父房中的家史,這才得知了一些關於辛末前輩的隻言片語。”
景曜心中一沉。
辛夫人……或許,她會與此事有所關聯麼?
他此時已恢複了平靜,臉上再無異樣,仿佛方才出現的那個暴躁之人並不是他一般,拿著手中的書前前後後地翻閱了片刻後,停了想了,喃喃道:“或許此書是用了特殊的手段書寫,尋常是看不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