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爾感覺自己莫名其妙好像被扣上了什麼貶義的帽子,解釋還說不清?
算了。
溫爾收回手,拿起盤子裏的三明治,咬了一大口,看著對麵的時丘,有意無意地出聲說道:
“莉莉是有點任性脾氣,但本性不壞,如果不是有人慫恿教唆,她不會幹壞事的。”
時丘知道她指的什麼,剛才的平和不再,臉上浮現了一抹冷戾:
“做了就是做了,不管是無心還是故意,用不著你多此解釋。”
就算真是被人教唆,那也改變不了她犯下過錯的罪行。
溫爾皺眉,時丘的態度讓她有些較勁了:
“我不為她辯解什麼,但她不會說謊。”
她雖然不了解當時到底是什麼狀況情形,既然莉莉說沒有推她下樓,那就一定不是她。
“我親眼看到她伸手,我隻後悔當時出於本能反應,救了她。”
他很清楚地記得每一個細節,等他爬上天台的時候,隻見女人被逼到邊緣,莉莉依舊穿著一身很是可愛的蓬蓬裙,那天的風很大,女人及腰的長發吹得淩亂,而莉莉的手向前伸著,明顯是推的動作。
而女人身形不穩,下意識伸手抓住了莉莉的手,刹那緊急之時,他半個身體趴出去,抓住了莉莉,親眼看著女人的一張從高處墜落驚恐的臉——
他把莉莉拉上來後,不顧她手臂脫臼的痛,怒紅了眼,大掌掐住那細嫩的脖頸,小小的身子整個騰空……
如果不是窒息瀕危的淚水打在他的手背上,他絕對會掐死她。
溫爾眉間的折痕緊皺,隻是低沉:“有時候,眼睛比你想象中會說謊欺騙,看到的,不一定是事實。”
時丘偏頭,深吸了一口氣,暗下控製自己有些激動的情緒:
“不重要了。”
盡管有恨有怒,但終究下不了狠心,讓莉莉付出什麼代價。
溫爾臉色極其不耐,隨手扔了自己吃了沒一半的三明治,起身離開了餐廳。
極致奢華的餐廳,時丘一個人坐在近十米長的餐桌上,身後的維曼一如既往地默默站在身後一側,初夏的陽光從超高觀景窗灑進來,卻是那般的寂涼清冷……
電梯。
溫爾聞著身邊淡淡的藥香味,隨口問了一句:
“你沒事吧?”
十一頓了一下,低低應了一聲:“嗯,沒事。”
身上很多地方都淤青了,最重的是手小臂的肌肉,要是下手再重點,小臂怕是要骨折……
溫爾偏頭看了一眼身邊的十一,“你們倆是怎麼做到心有靈犀都不打對方臉的?”
十一:“……”
這……這是個好問題。
不對,誰跟那個變態心有靈犀啊!
十一臉上頓時難看,溫爾有些好笑,扯開了話題:
“一會拿瓶藥酒過來,我給你推推。”
“別了,用不著。”十一順口拒絕。
溫爾也知道十一顧忌景珩,她也就是隨口客套了一下。
電梯上了九樓,一開,倆個教授手裏拿著醫藥箱和醫藥垃圾,正準備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