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丘出來的時候,人已經率先下了電梯。

倆人在車庫找了一圈,最後在電表旁的拐角找到了蹲在角落裏身影,那輕輕抽泣的聲音,像極了一隻流浪的小貓,惹人心疼極了。

他有心想要安慰,可實在是無措。

“別哭了……”

話一出,立即換來溫爾一聲粗暴地:

“滾!”

時丘:“……”

他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維曼,維曼明白過來,轉身先行離開。

維曼一走,時丘這才沒皮沒臉出聲:“別哭了,人家結婚你都做好準備了,對比在神父麵前說我願意,這不都是小場麵?”

溫爾依舊把臉埋在膝蓋,脾氣暴躁,邊哭邊吼:“又不是你男人出軌,滾啊!”

時丘:“……”

怎麼哄女孩子?

嗯……

時丘仔細想了想,“要鑽石嗎?”

上克拉的那種!

“滾!”

“買包嗎?你們Z國不是有句話,叫包治百病。”

“滾。”

“餓了吧!請你吃大餐。”

“……”

溫爾無語了,沒看到人家正哭的傷心,嗶嗶個球啊!

時丘居高臨下地看著溫爾埋在雙腿間的小腦袋,見她連滾都沒吱聲,以為吃誘惑到她了,嘴角輕挽上揚:

“我知道有家意餐不錯,我們現在去還能趕上飯點……”

話還沒說完,溫爾揚起一張滿是淚痕的小臉,含著哭腔:

“你能閉嘴嗎,我就想自己安生待會……”

以前的時丘不是個人狠話不多的大佬嗎?

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嗦八婆了?

時丘沒出聲了。

盡管溫爾有意控製隱忍,但那低低的哭泣在空曠的地下車庫還是被放大循環了。

時丘就這麼站在溫爾身邊,在旁邊車道上,一輛車閃著車燈停靠在一旁——

副駕駛的維曼透過玻璃,看著時丘那露出的小半個身體,一雙布滿年華痕跡的眼眸滿是深沉思量。

他五十多歲了,年輕時就在時丘父親那輩伺候了,時丘算是他看著長大的,對他的情感除了主仆的忠誠之外,多多少少還是有些其他摻雜的。

他仿佛像是看到了五年前的主人,那個以為自己得到了世界上最甜糖果的小孩。

不。

相對比昆娜,還不足以讓他產生擔憂和危機感。

主人性子涼薄,那個時候的昆娜小姐陽光開朗,像是個涉世未深的純真女孩,加少年少時對愛情的懵懂和衝動,他的喜歡並不無道理。

可溫爾跟昆娜又有所不同,昆娜小姐對待主人總是含了那麼幾分小心,情感中帶著崇拜,小女生的愛慕敬仰,甚至是依賴。

可以說,昆娜小姐跟大多數女人都一樣,如果當時是別的女人救了主人,大概也會因此生愛。

但溫爾沒有平常女人的嬌弱依賴,從景先生身上就能看出,這是個不會屈於降服,乖乖縮在男人羽翼下的女人。

與其說是男人降服她,倒不如說,她像是有種魔力,會讓男人不由自主的甘願處於一種弱勢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