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之卿想都不用想,肯定是自個母親在其中花言周旋,把人給穩了下來。
她這是打定主意了要使他低頭?
晚上。
浴室暖光下,淋浴器開著,嘩嘩的水聲不斷,虞之卿隻是站在洗漱鏡前,撥了個電話出去:
“你明天有空?我這得了倆斤血椰,過來喝點?”
電話那邊的男人冷冷拒絕:“滾。”
先不說忙不忙,他像是會為了喝一口椰汁飛十多個小時的飛機的人?
虞之卿有些頭疼皺眉,麻煩地嗤了一聲,當然也料想到了對方的反應,隻好老實:
“你不是要我幫忙解決老五,我明天就去辦了,你也幫我個忙行不行?”
話音一落,對方遲疑了一下,隨即作聲:
“難得見你這語氣,什麼事,說來聽聽。”
“過來幫我照顧一下虞笙。”
“滾!”
他是瘋了嗎?
提及到虞笙,虞之卿笑出了聲:“她很可愛的,你見了一定會喜歡。”
“我可沒記得我們關係好到可以轉讓分享私物的地步?”男人語氣全是為難的不悅。
居然讓他接手她的寵物,虞之卿學壞了!
這話頓時讓虞之卿皺眉,“我沒你想的齷齪,更不會把她給你,隻是有點事,想請你照顧她幾天。”
“嗯……”對方一聲鼻音,像是再考量。
很快:
“我現在在飛機上,還有四個小時落地,把飛機坪給我騰點位置。”
“嗯?”虞之卿有些意外:“這是心有靈犀?”
“少扯。”
“老五手裏拽著點東西,不太好處理,隻能親自過來一趟。”
虞之卿挑眉明了:“嗯,要我把主臥讓給你嗎?”
畢竟是他的房產所有。
“我有潔癖。”男人低沉磁性的聲線中直接透著一抹嫌棄。
說完,想起什麼:“她掉毛嗎?”
“滾!”
虞之卿掛斷了電話,眸中有抹躁意,狠狠深吸了一口氣——
飛機上。
男人看著窗外的天色,眸中滿是疲憊的血絲。
天終於降溫要冷了……
倫敦。
地下實驗室。
一聲聲瓶罐玻璃碎裂的聲音從藥物樣本室傳來——
在一地的碎渣狼狽中,霍爾·羅斯巴什艱難地爬了起來,身上的白色大褂各處沾染著黃色的藥劑,有些還隱隱透著血腥的紅……
他臉頰顴骨處被玻璃碎片劃傷了一道血痕,血流下來,流至脖頸,連擦都顧不得擦拭,強撐著一把年紀被毆打的不適痛疼,氣喘籲籲:
“先生,我真的盡力了。”
話音一落,時丘扔下手裏的藥物試驗數據樣本,撇了眼他臉上的辛酸可憐的模樣,嘴角輕勾,冷嗤了一聲:
“近一年來,你確實很盡力的想要保全溫爾,與其說在保她,不也一樣是在保全自己?”
他如果不是怕他會在藥物研發成功後殺了他,這一年來又怎麼會全隻是一些抑製的藥物,根本就是治標不治本。
霍爾垂了眼眸,喘著粗氣,沒有吱聲。
他不否認,隻是沉默著,更像是一種默認,無聲的反抗以及辯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