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跪在父親的墓前,山下麵半山腰的位置,歸墟憑空而立,看著沈牧三叩首,然後把頭埋在地上,一動不動。
歸墟冷哼一聲,他沒有感情,更不需要感情。所以沈牧的深情,在它看來,不過是笑話。
歸墟以為沈牧在緬懷,其實不然,沈牧趴在父親的墓前,感受到了一點不一樣的東西,那是和他體內神性物質與之相互呼應的東西。
沈牧不知道那是什麼,但感覺上,自己體內的東西,能和父親體內的東西,相互呼應。
沈牧沒有立即做出動作,站起來,看著下麵的歸墟,問道:“你動不動手?不動手就滾蛋,不要打擾我父親的安寧。”
歸墟冷笑:“我自然是留你這個禍害在世上的,但你父親畢竟跟了我這麼多年,看在他苦勞的份上,我饒你幾天,給你足夠時間,讓你在生前好好紀念你的父親,然後我送你下去和你父親團聚。”
沈牧不理會歸墟了,盤腿坐在父親的墓前。
歸墟看了兩眼,轉身離開。
他離開,沈牧便感覺自己心中的那份衝動和渴望消失的無影無蹤。
神性物質,沈牧調動體內的東西,流動到指尖,非常美麗的金光色,但是這個東西,到底是什麼。
確定歸墟離開,沈牧看著眼前的墳墓,忽然不顧一切的將上麵的土層扒開。半晌,露出裏麵的一塊不大的黑色棺材。沈牧摸了一下,破口大罵:“這孫子用的是槐木。”
民間規矩,用槐木做棺材,隻有不共戴天之仇的人才會這麼幹,目的是讓人斷子絕孫。
沈牧罵了兩句,忽然無奈一笑,歸墟做的還真沒錯。
這一次,他若是躲不過這一劫,他們沈家,可不是就要斷子絕孫了嗎。
沈牧三兩下把槐木的棺材蓋掀開,裏麵躺著的,不是別人,正是沈牧的父親。
按照時間來推算,沈牧的父親死了起碼有小三個月了,但是三個月過去,父親的屍體並沒有任何腐爛的痕跡。看上去,像是睡著了一樣。
這可不是死人應該有的樣子,沈牧把父親從坑裏抱出來,仔細檢查父親的身體情況,沒有心跳,沒有呼吸,沒有脈搏,更沒有體溫,但沈牧有種感覺,父親還活著。
這種感覺很奇怪,但沈牧就是有著這樣的感覺。他把父親抱起來,抱到阿珂的村裏。
阿珂在村口迎接了沈牧,看到他手上的人,問道:“這是誰?”
“我爹。”
“他怎麼了?”
“看樣子是死了,但我感覺他還活著。”
阿珂往後退了兩步。說話聲音都顫抖了:“活死人。”
沈牧不懂阿珂在害怕什麼,問道:“你這裏有空房間呢?我爸我父親放下。”
本以為會同意的阿珂,此刻卻極力阻止:“不行,絕對不行。”
阿珂的聲音都變了,嚇了沈牧一跳:“你怎麼了?”
阿珂平定了心情,說:“活死人,絕對不能進村。沈牧,抱歉,雖然他是你的父親,但我也不能讓你進來。”
阿珂推著沈牧,沈牧有點懵,還不明白這怎麼回事,就被阿珂推出了村子。
“你還沒告訴我,怎麼回事呢?”
阿珂很嚴肅的說:“祖上有言,活死人一律不準進入,不然我們會有滅頂之災。”
“這是什麼時候流傳下來的,這種事情不可信。”
阿珂根本不聽沈牧的話,沈牧被阿珂接連趕走,心裏也有些慍怒,抱著父親的屍體,轉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