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京城的另一處,京城地下的幾股勢力也正緊張的討論著周老虎銷聲匿跡的事情。
“查清楚了嗎?周老虎那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突然之間銷聲匿跡?”陰沉的話語是來自一個年紀輕輕的男人,他的臉白的詭異,渾身透露著一股陰邪之氣,右手一直撥弄著另一隻手上的大扳指。言語聲並不大,但整個房間裏的氣氛卻壓抑到了極點。
“回侯爺,屬下查問過當天街上的目擊者和福隆安,現在已經查清楚了。當天是周老虎等人和一個叫上官飛的外地人起了矛盾,這上官飛夫婦二人來京遊玩,周老虎的小舅子王二在街上遇見他們,見人家生得俊俏,這廝就見色起意,在街上調戲了這個姑娘,結果被上官飛教訓了一頓。
之後王二就在周老虎那挑唆是非,引得周老虎要報複。沒想到遇到硬茬了,這個上官飛武功十分了得,周老虎一幹人竟然絲毫不是對手,全被打趴下了。周老虎就叫了捕頭郭淮,想要靠著官府的關係,讓郭淮幫忙把這二人拿下。
本來府尹那邊平日和我們關係不錯,但沒想到近日鎮北王有命,整頓官風民風,尤其打擊民間地痞惡霸,官商勾結魚肉百姓的事。周老虎這次鬧得大,街上百姓都看見了,又碰在這個節骨眼上,福隆安那邊也不敢徇私,隻能依法查辦了,周老虎等人已經被流放到漠北。”
回話的是蔣天勇,他是京城東城地下霸主。而那個大堂上座之人,正是掌管整個京城地下組織的頭目,安樂侯趙高義。趙高義是大燕開國元勳趙懷德的獨子,趙懷德當年開國有功,被封為安樂公。大燕律法中規定,凡世襲爵位者,世襲一代則降一級。安樂公趙懷德也是壯年早逝,這爵位就傳到了趙高義身上,就降一級為安樂侯。
趙高義此人雖然年輕,卻城府頗深,從他父親在世時就開始培植自己的力量,意圖打造自己龐大的關係網。現在他雖然不在朝廷擔任什麼重要職位,但在朝中關係甚多,還和許多朝廷大員交好。而且加上自己又是侯爵在身,很快在京城的勢力就根深蒂固。這些年京城發展的很快,他的組織也壟斷了整個地下產業,勢力越來越大。
這蔣天勇便是他最為重用的人,武力出眾,為人心狠手辣又沉穩謹慎。也是蔣天勇自己爭氣和幸運,當年一個泥娃子,一無所有,在天下戰亂的時候憑著不要命的做事方式,從到處討飯的乞丐到乞丐頭子,再組織眾人幫別人討債、報仇甚至殺人,什麼買賣都做,十幾年下來渾身就沒有一處好的地方,也練就一身鋼筋鐵骨,所向無敵。
大燕定國之後,他清晰地看出將來天下將越來越太平,他這行終歸是不行的。當時正好遇到趙高義在培植自己的力量,便投在趙高義門下,這些年也幫著趙高義建立了整個京城地下布局。自己也是順風順水,成了趙高義門下第一幹將。
在場的還有北城地下霸主和南城地下霸主以及各主要頭目,他們都是京城四方的地下掌舵人,平素每個人都是呼風喚雨的人物,現在聚在一起,可見周老虎的事引起了多大震動。
趙高義聽罷一拍椅子,起身怒道:“這周老虎,平日就囂張高調,我早就告誡他在天子腳下不要這麼放肆。罷了,現在也算他咎由自取。不過這個事也不能這麼算了,不然傳出去,我們還有什麼威信?”
頓了頓趙高義繼續問道:“那個上官飛現在何處?他的底子查清楚嗎?這個人來路不明,武功又如此之高,到底有沒有什麼背景?”
“侯爺,查清楚了,那上官飛就是外地的一個有錢公子,新婚燕爾和他的小娘子來京城遊玩的,在京城沒什麼背景。我們還打探到他們最近幾天就住在同福客棧,這邊已經派人盯著他們了。”
“辦得好,天勇,周老虎要是有你一半的心思,也不會落得這個下場。傳我命令:叫酒徒明天一早在客棧門口守著,看到上官飛出來就試試他。我明天也到客棧對麵茶樓上等著,倒要親眼看看這小子到底什麼身手。這次都給我小心點,不要鬧太大動靜。”
“是。”眾人答道。
這酒徒是趙高義手下的第一高手,也是他的第一護衛,拳腳功夫少有敵手。叫做酒徒,因為嗜酒如命,但喝酒之後,身法更加敏捷詭異,令敵人捕捉不到。而且拳腳動作隨心所欲,無章可循,因此也受到趙高義重用,並稱他為第一戰將。
次日清晨,婉兒睜開朦朧的睡眼,剛想伸個懶腰,看見淩飛在床的另一邊還沒醒,臉側著麵向自己。此時自己和淩飛的臉也隻有一尺之餘,不由得呆住,靜靜地看著淩飛的臉。
淩飛長相英俊,臉的輪廓棱角分明,尤其一雙劍眉更顯俊朗。雖然在漠北多年,但風霜的侵襲並沒有在他臉上留下太多痕跡。婉兒漸漸看的入迷,手竟然不自主的摸上淩飛的臉。突然間淩飛醒了,四目相對。這一下婉兒有點措手不及,唰的一下坐起來,臉紅的發燙。
淩飛故作輕鬆道:“你是在垂涎我的美色嗎?我要不是醒了恐怕便宜都被你占盡了吧?”
上官婉兒被抓個正著,羞的說不出話,也不好意思搭理淩飛,匆匆起床洗漱了。
早飯完畢,淩飛和婉兒便出門去。剛出客棧門,遠遠看見一個醉漢搖搖晃晃的走來。人還未到,酒氣已經傳來。婉兒捂住鼻子,拉住淩飛說:“這醉漢,肯定喝了一晚上的酒,我們快走吧,太難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