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蘇韻出院。
在家裏休養了一個月之後,陸雲天找到了她。
蘇韻記得很清楚,那是一個傍晚。晚霞很美,卻透著寂寥。
蘇韻在客廳收拾著自己的行李,幾乎每隔一會兒,她都走神。她的視線定格在窗外的天空之上,耳邊不斷響起那天孩子出生時的啼哭聲,她很想知道,他現在過得好不好。
直到門外響起敲門聲,她才回過神。低頭間,卻發現不知道什麼時候眼淚已經流到唇邊了。
她急忙抽了幾張紙巾擦幹眼淚,起身去開了門。
門口,陸雲天正站在那兒。他身後站著幾個保鏢,手裏拎滿了各種補品。
“東西放進去,你們在外邊等著吧。”他說。
“是。”保鏢把東西放進客廳,接著便站到了門外,並關上了門。
陸雲天在沙發前坐下,看著站在他麵前的蘇韻,開口道:“別拘著了,坐吧。”
蘇韻微微點頭,在他身邊坐了下來。
陸雲天看著她,微微揚了揚唇,回道:“你這丫頭性子倒是古怪,以前覺得你囂張跋扈,仗著清城為所欲為。現在瞅著,倒是我看錯了。其實你完全可以不顧你身邊的人死活,執意和清城在一起。但是,你並沒有。”
蘇韻抿了抿唇,回道:“我不能那麼自私,她們對我而言,很重要。況且,即便我堅持了,我和陸清城也不會走到最後。”
她不可能用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來換取自己的幸福,更何況,是不是真正的幸福,還是未知的。
小楠和她情同姐妹,而陳慧雖然和她沒什麼感情,但也養了她這麼大。更何況,蘇震庭不在了,她必須要照顧好陳慧。
畢竟,他們對她有恩。
“你是個聰慧的姑娘,懂得取舍。”陸雲天說道。
蘇韻扯了扯嘴角,並未回應。不舍又能怎麼樣呢?她太過渺小,可以任人宰割。
“聽說你準備出國,這個是我的一點心意。”陸雲天說完,拿出了一張支票放在她麵前。
她勾了勾唇,回道:“陸老先生,這個您收回去吧,我用不著。”
“我知道你怪我,但是,我也有我的無奈。”陸雲天感歎道。
蘇韻垂眸,開口道:“我誰都不怪。如果沒別的事,就請回吧,我要收拾行李了。”
陸雲天眸光微閃,拿出一個文件夾遞給她,說道:“這裏邊,是當年你父親那件事的一些證據。它可以證明,你父親沒有做過那件事。”
蘇韻抬手接了過來,打開看了一眼。人證,物證,清清楚楚。
她嘲諷似地勾了勾唇,這就是權勢的世界。她費盡心力也查不到的東西,他們輕而易舉就可以得到。
甚至,可以顛倒黑白。
“謝謝。”蘇韻淡聲說道。
陸雲天站起身,回道:“這是你應得的,以後如果遇到什麼困難,還是可以來找我。”
蘇韻眸光微閃,並沒有回答。她想,從今以後,她應該都不會再和陸家的人有什麼交集了。
“你們無法無天了,這裏是我家,憑什麼不讓我進去。”門外響起小楠的聲音,蘇韻匆匆起身,打開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