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春四月正是草長鶯飛,紙鳶亂舞的時節,到處都是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天氣雖然已經轉暖,但是今年河西省省會南平市的春天卻迎來了一個倒春寒,天空有些陰沉,整個城市上空霧氣蒙蒙的,街上的行人稀少,即使走在街上的人也紛紛捂緊衣領,半閉著雙眼迎著沙塵暴緩慢的前行。
然而,在南平市省公安廳門前卻人聲鼎沸,三個一群兩個一夥的聚攏在一起,說說笑笑十分熱鬧。與街上那稀稀落落的行人形成了鮮明對比。在大門口右側樹立著一個牌子,上麵寫著幾個大字:河西省公安廳公務員麵試考生等候區。
劉飛站在梧桐樹下,靜靜的一個人站在那裏,胸前的準考證在春風中左右搖晃著。
他的目光有些迷離。
公務員筆試的成績已經下來了,他在全省公務員統一考試中,成績排在第一名。對於這個結果他沒有感到意外,四年前他就是以河西省理科狀元的身份考上的北大。經過四年大學生活的磨礪,對於這次麵試他同樣充滿了期待和自信,他相信,隻要公平公正的考試,他有信心在現場四十多名考生中獨領風騷,笑傲群雄。
距離劉飛不遠站著幾名考生,他們似乎認識,正在討論這次麵試。
“張龍,這次這次省公安廳隻錄取一名公務員,應試的確有20名考生,你有把握嗎?”
“當然有把握,這次負責麵試的考官劉處長是我爸爸的鐵哥們!”
“我暈,就一個劉處長你就認為你有把握啊,我真是服了你了,我爸爸已經跟省公安廳的黃副廳長打過招呼了,這次我感覺把握十足。”
“切,趙虎,你以為黃福廳長很牛嗎?我爸經常和省公安廳的常務副廳長孫耀威一起喝酒,這次我可是拿了孫廳長的條子來的。”說話的是一個身材瘦削的男孩,戴著一個金邊眼鏡,看起來文質彬彬的樣子,隻是他那眼神中帶著十分的傲氣,臉上露出一副不屑的表情。
另外兩個男孩聽到這裏,神情有些沮喪。
然而,這時,旁邊一個身高1米80左右的胖子突然說道:“王朝,不是我打擊你,這次考試咱們誰都沒戲!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真正的大角色在那裏!”說著,他用手一指距離他們五米遠的一顆樹下站著的一個男孩。那個男孩身材高大,樣貌俊朗,穿著一身深色西服,打著領帶,右手無名指上戴著一枚銀光閃爍的鑽戒,臉上掛著一絲淡定的微笑。
張龍和招呼問道:“他是誰?”
胖子說道:“他就是省公安廳廳長趙永的親侄子,趙世傑。我可是聽說了,這次麵試之前,趙世傑已經把這次考試的主考官都一一拜訪過了,你們說他來了,咱們還有戲嗎?”
眾人此刻都有些沮喪,但是張龍卻突然用手一指劉飛說道:“看到那個人了嗎?他叫劉飛,是這次筆試的全省狀元,每科考試成績都是滿分!我想他是趙世傑真正的對手!”
其他三人紛紛表示讚同。
聽到他們的議論,劉飛笑了:“看來我的名氣在考生中之中倒是蠻大的嘛!”不過聽幾個人這麼一議論,劉飛對旁邊那棵梧桐樹下站著的帥氣男孩倒也產生了幾分興趣,便看了過去,正在這時,那個男孩也看了過來。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接在一起。誰也沒有退讓,無形之中仿佛有一種電火花在閃爍著,激烈的碰撞著。
劉飛淡淡一笑收回目光,他看出來了,對麵那個男孩看起來和自己一個,是一個信心很足而且很囂張的人,但是劉飛也能感受到,在那個男孩的目光中閃爍著一種嘲諷和蔑視。似乎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能值得做他的對手。看起來他對這次考試也是勢在必得。而且劉飛也曾經關注過這次考試的成績榜,趙世傑的成績雖然沒有自己考的好,但是也考的還算不錯,在全省排在前50名。
就在這個時候,趙世傑向著劉飛走了過來,在距離劉飛兩米遠的地方站定,玩味的眼神打量了劉飛幾眼,才用一種居高臨下的語氣說道:“你就是劉飛?”
劉飛很不喜歡他這種說話的語氣,似乎他天生就高人一等似的。於是,劉飛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抬頭仰望天空,似乎天空中有一幕精彩的三級片在上映一般,絲毫沒有把旁邊的趙世傑放在眼裏。
這時,旁邊那幾個原本正在議論兩個人的男孩也看了過來,看到劉飛居然連甩都不不甩趙世傑,胖子小聲的說道:“我草,這趙世傑就夠囂張夠高傲的了,沒想這個劉飛居然比他還要囂張,這下可有好戲看了,我跟你們說啊,別看趙世傑看起來人模狗樣的,其實那小子花花腸子多著呢,他在我們清華可是出了名的陰險角色,而且睚眥必報!”
張龍道:“這下劉飛可是有麻煩了。”
趙世傑也能感覺到周圍那些看熱鬧的目光,在看到自己和劉飛打招呼而劉飛居然一點麵子都不給自己,頓時臉色就變了,臉上的笑容更濃了,隻是眼神中的寒意卻也越來越發濃鬱,眼底深處一種陰鷙之色飄然而過,但是說話的聲音卻相當爽朗:“劉飛同學,我叫趙世傑,清華大學的,我有話想單獨和你談一談。”這次他說話的語氣沒有了那種高高在上的姿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