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被關黑屋(一更)(1 / 3)

“嫁給你,然後你大哥得知我不是陰蚩尤族,當著你的麵,將我千刀萬剮?”我嗤笑著,戳著李牧桑的痛楚,有意無意地深化他和他大哥的矛盾。

李牧桑低頭淺笑著,“也許,我可以帶你離開西海,遠走高飛。”

“一輩子躲避你大哥的追捕?不,我放著安安穩穩的太子妃不做,跟你去亡命天涯做甚?”

他嘖嘖出聲,“萬一他死了呢?”

我朝著他的臉,啪啪就是兩巴掌,“他若死了,整個西海就為他陪葬吧!”

“哈哈哈哈…你口出狂言的時候,美得動人心魄!”李牧桑的手悄然放我腰上,不規矩地往上遊移著。

我手中的浩海折扇已然對準他的咽喉,隻待他的手再往上移一毫,折扇將沒入他的咽喉。

“小王爺,王來了!”沉瑜在門外通報著。

李牧桑微微一笑,手又往上一寸,“小美人兒,現在還敢殺我?”

“我們談談?”我移開了他的手,後退了一步。

“沒時間了。”他隨手抓起一旁的弱水汘,閉眼吻了上去。

“好好配合,不然你們仨都活不了。”李牧桑皺著眉,咂巴咂巴嘴,“男人的味道,也還不錯。”

我拉著醉清躲到臥榻下,抱歉地看著弱水汘,“委屈你了!”

弱水汘被李牧桑突如其來的吻驚到渾身僵直,“為什麼是我?”

李牧桑將他打橫抱起,扔到臥榻上,摸了摸鼻子,“且美人兒不肯乖乖就範,隻能是你了!”

李牧桑邊說邊撕扯著弱水汘的衣服,“除了胸平些,身段還是極好的。”

屋外,傳來雄渾的怒吼,“李牧桑,你活膩了?竟敢將六界中人帶到西海!”

李牧桑冷哼,“李牧野,有種你殺了我!”

砰——

西海陰踹門而入,粗如手臂的鐵鏈往李牧桑背上狠狠抽去,“你究竟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李牧桑吃痛悶哼著,但依舊竭力遮著弱水汘的臉,在轉頭看向他大哥時,臉上已經掛上了雲淡風輕的笑容,“哥,打我可以,別再傷害我愛的人了好嗎?”

李牧野又一鏈子甩到李牧桑身上,“聽說,你帶了三人回來,怎麼現在隻有一個?”

“還有兩個,被我玩死了扔海底了。”李牧桑站起身,一絲不掛地站在李牧野麵前,轉過身,讓他背後觸目驚心的傷口完完全全呈現在他哥眼前,“哥,你下手越來越重了。”

李牧野扔了鏈子,氣呼呼地走出屋子,“我這就命人去海底搜查了如果沒找到那兩個人,你床上那位,也等著受死吧!”

“恭送哥!”李牧桑上前關上門扉,轉身那刹,重重跪在地上。

我從臥榻下爬出,忽然之間竟覺得他這一生過得何其可悲!

“別動,我替你療傷。”我將手,放在他額上。

他甩開了我的手,“不必了,我不需要憐憫。”

不需要那就算了,我現在自顧不暇呢!

眼下他哥已經派人去搜海底,我們一行人的蹤跡早晚會暴露。

“沒什麼事,我們就走了。”我將浩海折扇扔還給他,“多謝救命之恩,後會無期。”

李牧桑接過折扇,嘀嘀咕咕,“我為你受的傷,你不應該留下來照顧我,以淚洗麵地心疼我,感動到想要以身相許來報答我嗎?”

“你為什麼會有這種錯覺?”我瞥了他一眼,對他莫名膨脹的自信,表示深深的無語。

攙扶著衣衫不整的弱水汘,我舉步維艱地出了房門。

弱水汘胖嘟嘟的手反複地在自己唇瓣上擦拭著,“我想把初吻,留給容公子的。”

“你想太多了,容忌這輩子都不會吻你。”

弱水汘有一絲恍惚,自嘲笑笑,“是啊,這輩子怕是不可能了。”

醉清提心吊膽地看著四周,“廊道危機四伏,我們這樣大搖大擺走出來,不會出事麼?”

我皺著眉頭,也覺太過招搖委實不妥。

沉瑜遞給了我一隻紙鶴,“跟著它走,它會指引你們去往文曲星官的練功處。至於你們能不能戰勝文曲星官,隻能看造化了。”

“多謝!如能活著走出西海,我會將沉璧的屍首帶回來交予你。”

作別沉瑜,我跟在紙鶴身後一路疾走。沉瑜果真有兩下子,她的這隻紙鶴選的廊道極其偏僻,就連一個巡邏兵都沒有遇到。

弱水汘突然停滯了腳步,認真地看著我,“且歌,我有預感,此次前去找文曲星官,會遇上大麻煩。”

“什麼樣的麻煩?”

弱水汘搖搖頭,用胖嘟嘟的手撩著額前的頭發,答道,“沒事,我的預感出錯了。”

他的預感怎麼可能出錯?他一定是在扯謊!我轉過身,繞到他身後,一拳擊在他後腦勺上,“醉清,你識路的本領如何?”

我一手扶著被我擊暈的弱水汘,將之交由醉清。

她一下子明白了我的意思,劇烈地搖著頭,“不!我不要回去。”

“聽話,我有龍鱗鏈護體,死不了。弱水汘就不一樣了,他曾預感到會因為救我,灰飛煙滅。我不想欠他人情,還不起。”

我掃了一眼弱水汘的小肥手,胖嘟嘟的,還挺可愛。認識他也不過幾日,居然就將他當成朋友了。雖然他還覬覦著容忌,但他那雙碧綠的眸子,著實讓人討厭不起來。

我抬頭看向醉清,“乖,帶他回去吧!”

說完,我跟在紙鶴身後,一路疾奔。

醉清拖著高他許多的弱水汘,走路都有些困難,自然是跟不上我的步伐。想要將弱水汘帶至安全的地方,她隻能原路返回。

廊道幽暗,結界外的海水中,突然冒出幾雙幽綠的眼睛。

我下意識地後退了幾步,但想到這些水怪衝不破廊道周遭的結界,便大著膽子,跟著透明的結界,撫摸著怪物的腦袋。

喀喀喀——

我的手剛放在結界上,怪物就瘋狂地攻擊著結界。它們龐大的身軀衝撞著結界,好在結界還算結實,它們撞得頭破血流也沒有半分成效。我眯著眼注視著它們,心想著如果這些凶猛異常的怪物對上天兵,天兵的勝算幾乎沒有。

突然間,有一隻女子的殘臂在從上頭落下,那些怪物放棄了攻擊結界,進而開始為了女子的斷臂自相殘殺。

它們瘋狂撕咬著同類的身軀,由開始的擇異類攻擊轉變成現在的無差別攻擊。

我抱緊了自己,趕緊遠離這段海怪出沒的廊道。隨著紙鶴又繞過幾條廊道,終於看到一間散發著紫氣的屋子。

紙鶴往門上輕輕一撞,化成碎屑消失在塵埃裏。

窗紙上,映著一身姿卓絕的男子影子,應當就是大師兄了吧!

我悄然上前,藏匿於窗台下,偷聽著裏頭的動靜。周遭漆黑一片,別說人,連個鬼影都沒看到,因此我也無需擔憂有人發現我的蹤跡。

大師兄似乎在生吃仙子,那種骨頭碎裂的聲音我十分熟悉,畢竟這幾日,我就聽了無數遍李牧桑骨頭碎裂的聲音。

我心裏還是有些難受的,大師兄在我心中,一直是當年離山上仙氣飄飄,溫潤如玉的少年。如果他不是沁奴所出,如果他年幼時沒有慘被拋棄,如果天帝肯認他,他是不是就不會走到這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