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兩千年來過這?”穿著旗袍的姑娘隻道是老道說笑,便也應著他問道,“那你還不成了我們的祖宗了?”
“誒咦——這話可不能亂說,當年我雖然隨師父來這裏住過幾十年,不過卻沒有留下什麼子嗣,倒是這裏的風光倒是看遍了。”老道連忙搖搖頭,不過接著又轉折道,“不過若是你們其中的祖輩出自華夏李氏,倒還真有可能和老夫又幾分淵源,不過算起來也是老夫的將近一百代太孫女了......”
“哈哈哈......”那些姑娘在這個爺爺輩的老道麵前毫無淑女的樣子,翹起二郎腿,捧腹大笑道,“真的活了兩千年,那你不成了老妖怪啦!”
他們毫不作態,豪放的動作伴隨著暴露的著裝難免會春光乍現,老道表麵上是正襟危坐,一副不食人間煙火的清高姿態,但是眼角餘光倒是毫不含糊的撇來撇去,猥瑣得不亦樂乎。
他的兩隻手被兩旁的姑娘抱在懷裏也是罕見地發熱,老道隻感覺手肘處頂著一團柔軟之物,讓人想入非非。不過他畢竟是得道之人,不會大動**,隻是享受著,不時在心底感歎一句:“世代變了,要是年輕個二千歲就好了......還學個什麼道啊?”
那些姑娘們自然看得出老道的強裝正經,不過也樂得裝傻,做他們這行的,這都不算什麼。她們能看得出老道對她們沒有邪惡之念,更何況這個老道還有趣得很。
“哎,在你們看來的確如此了吧。世人皆求長生術,安知長生為何物?萬事萬物,有得必有失,所謂的長生也是如此。天道所在,即使是大能也隻能從中鑽縫,而不能違逆!想超脫,何其之難也!”老道有感而發道。
但他轉頭看見兩旁的姑娘們都是雲裏霧裏的樣子,便以粗俗的解釋道:“做人活個兩千年難如上青天,安生地當個王八活個兩千年還不容易嗎?”
“您真幽默,開玩笑都是一本正經的樣子。”
“那麼,當時您是怎麼過來的呢?當時的日本又是怎樣?”有姑娘覺得老道的牛皮吹的太大了,存心想讓其出醜。
“對啊!沒聽說過王八還能走遍日本,閱遍風光的!”有其他姑娘紛紛應和道。
“哈哈哈......”老道眼中露出回憶之色,開懷大笑道,“事實上,我不僅是個千年王八,還是能渡海的王八呢!當年在官海沉浮四十載,也算是有了人間風光,為李唐一家以及大唐百姓也算是盡了一份微薄之力。就在而立之年,我遇到了人生中第二位恩師,這是我這一生中最幸運的事,也是我人生中最悲哀的一件事。之後先帝駕崩,我按照師父的方法,在幾年後也假死,用金蟬脫殼之法淡出塵世間。師父傳我長生之法,讓我改頭換麵,遊曆世間,苦修己身。一百多年間,我換了許多身份,也踏遍了我華夏的大好河山,看遍了人間冷暖,對我之後的一生的確是莫大的幫助。每每想到這,我都會再次感歎師父的智慧,感激他的教導。”
老道頓了頓,見其他姑娘早已聽的入了迷。
她們本以為老道會就此被難住,沒想到老道對當年的事娓娓道來,脈絡清晰,仿佛真的經曆過一樣。這些新時代的姑娘們哪裏了解兩千年前舊時代唐朝時期發生的事啊!自然是聽的說不出話來。
老道笑了笑,他還從未像今天這般與他人說起自己的平生,也許是好酒醉了心,又或許是這些姑娘們實在是“親切”得很,所以頭一次大侃起來:“後來世道亂了,師傅怕我幹涉時事,便帶我遠渡東洋,來到了這。其實我不會出手的,即使那些叛逆亂唐,屍骨成堆,血流成河的時候,我都沒出手。我們剛來的時候,平安京才剛完工不久,哦。也就是現在我們所在的這片地方,京都。當時桓武天皇剛將首都從奈良移到平安京,也就正趕上了你們後人所說的平安朝的開頭。我們在這生活了幾十年,後來師傅便帶我回仙境隱居了。沒過多久,師傅便羽化仙逝了。我也長守在仙境中,不在出來過。”
“真能唬人!說的跟真的似的!”老鴇隻當老道是個有幾分文化的說書人了,問道:“那以前的藝伎和我們現在比,怎樣?”
老鴇叉腰揚眉,一副勢要爭個高下的樣子。
“對嘛對嘛!既然如此,兩千年前的人和我們現在比怎麼樣嗎?”老道兩旁的姑娘貼著老道貼得更緊了,老道隻感覺自己的手陷進了無底的溝壑之中,拔都拔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