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 可曾動過心(1 / 2)

“關於我在摩揭陀國的記載沒有流傳多少,不過我在那的經曆可一點也不比在帝辛身邊時的平靜。”玉藻前說起了不為人知的往事,“摩揭陀國周廣五千餘裏,土地肥沃,風俗淳樸,崇尚佛法,有伽藍五十餘所,僧徒萬餘人,多宗**乘教法;複有天祠數十,異道亦多。簡而言之,當時的摩揭陀國便是佛教大國,當時有許多所謂的在世佛陀住世。”

“可斑太子卻是當時的一個異類,他不信佛,或者說他內心並不信佛。後世對他的記載甚少,便是因為他們覺得他是摩揭陀國曆史上的一個汙點。那時他在街頭巡視之時與我相遇,即刻便接我入宮,不顧其他高僧大師臣子阻攔,封我為王妃,我當時的名稱為華陽天。當時有許多佛陀識破了我的身份,想要置我於死地,但是斑太子卻是一個勁地保我,不惜與這些當時的強大勢力決裂鬥爭。”

“你怎麼樣?”安倍晴明問道。

玉藻前麵露痛苦之色,道:“因為魂魄受損,許多記憶已經模糊了。”

聽到“魂魄受損”這四個字,看著玉藻前那痛苦之色,安倍晴明不禁心中一痛。因為他正是造成這一切的罪魁禍首。

“我隻記得當時事情鬧得很大,很多寺廟都被斑太子血洗了,他的地位也受到了動搖,國家四分五裂了。不知道過了多久,那一夜斑太子秘密將我送出境外,之後有許多禿驢來追殺我。我無奈,隻好再次逃回熟悉的華夏避難。在此之後,我隻敢躲在深山中修煉己身,即便如此,仍有許多人想來拿我性命。或許又隻是單純地占有我,誰知道呢!畢竟我在華夏早已聲名狼藉,淪為比青樓女子更加低賤的萬人騎貨色了。”玉藻前雖然說這話時很平淡,但安倍晴明卻知道她的心在滴血。

他很難想象,幾百年的被人追殺的逃亡之途到底有多少坎坷,他有些心疼。

“不過畢竟是嚐過了人間的味道,在深山老林裏的那種生活我已經無法習慣了。初唐之時,日本派遣使者吉備真備到中國來,我便溜進了吉備真備的船裏到日本來了,希望在這裏能過上新的生活。”接下來的玉藻前的話漸漸的和安倍晴明所知的就能對上號了,“我幻化為小女孩,名為藻女,為武士阪部夫婦收養,也是希望能夠重活一次。但是18歲時那年我被欽點入宮,成為鳥羽上皇的女官,並賜名玉藻前。

天皇很寵愛我,但他的身體素質每每與我交歡,便會元氣大傷,身種妖氣。這是我也無法改變的事,因為有前車之鑒,我也不敢再把修妖之法傳授給他,也不敢和他說起自己的身份。後來的事,你也都知道了。”

“對不起,我對你過去的經曆——”安倍晴明望著意有所指的玉藻前愧疚道,“一無所知。”

“我遇到的三位君王都很寵愛我,我也很享受他們的這種寵愛,想依附在他們的身邊,享盡人間歡娛。我以為那就是愛。”玉藻前頓了頓,直勾勾的望著安倍晴明道,“直到我遇見了你。”

“抱歉。”安倍晴明瞳孔一縮,但除這二字之外,他無話可說。

“你是那樣的不同,不同於帝辛的霸氣,不同於斑太子的溫柔,不同於天皇的貼心,你和世間的男子都不同。初見你時,你也是今天這副打扮,溫和自信,波瀾不驚,仿佛什麼事都影響不了你一般。”玉藻前毫不掩飾地傾訴自己的愛意,“我不得不承認,世間的確有一見鍾情。見你的第一眼,就有種難以言說的親切感。虧我還想方設法地想接近你,而你呢,卻以此設下圈套,就等我傻傻地跳進來?”

“除妖是我輩之使命,除了抱歉,我無話可說。”安倍晴明攥緊了拳頭,說道。

“除妖?你不就是個半妖?後來我才知道這親切感從何而來,原來你的母親不就是我的同族!我們是天造地設的一對,我就不相信你對我沒有半分感覺!”玉藻前厲聲喝道,“你是如何狠下心,當中戳穿我真身,率幾十萬大軍來圍殺我的?又是如何狠下心看著他們讓我長箭穿肚,人頭落地的?又是如何狠心將我魂魄禁錮在殺生石上的?你是如何這麼狠心的?”

麵對玉藻前的聲聲質問,當時的情景又躍然浮現在安倍晴明的腦海之中。

當時玉藻前的九尾之能已經開發出一些了,即使是一絲上古九尾之能,也不是凡人能夠抵抗的。即使是八萬精銳之兵,在甫一接觸時,也是傷亡慘重。安倍晴明不得不承認,當時利用了玉藻前對她的感情,使他露出了破綻,最終成功滅亡了他。否則勝負之數,存亡之理,或未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