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的寒蟬叫聲在此刻顯得有些諷刺。
沈琅缺與零,就像是一個腹黑話癆對上一個聾啞患者。
“他們的確在你還是個小北鼻的時候就在一腦內裝了一係列所謂的安全裝置,以防止發生我之前所說的情況。”沈琅缺說道,“一旦你做出什麼違背聯邦利益的舉動,這些安全裝置就會發生連鎖反應,爆炸的威力能將方圓五百米夷為平地,即使你頭顱甚至腦細胞都像金剛石一樣堅固,幾分鍾之內,幾乎無解的生物病毒也會腐蝕你的整個腦子讓你變成一具空殼。當然你從小就接受聯邦的灌輸式**,反叛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種摧毀最強兵器的鑰匙往往隻握在一個或兩個大人物手裏。之前是局長大叔,現在是我。”
沈琅缺直視著零:“你之前可能無數次想過隻要在我按下某個可能存在的按鈕前殺了我,你就**了,成了田野上歡脫自在的小鹿。不過接下來我說的話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把按鈕和我的生命體征相關聯,隻**死了或者陷入了重度昏迷,你也就完了。”
沈琅缺說到這還殘忍地摸了摸脖子,零還是麵無表情,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沈琅缺似乎沒得到想要的反應,有些惱羞成怒地拍了記腦門,決定放出大招:“你喜歡路西那個腦子有泡的家夥吧!”
零終於眨了下眼皮,一瞬間的事,但還是被沈琅缺捕捉到了。
沈琅缺像是終於得逞的小人,擠出一副尖酸刻薄的樣子:“嘖嘖嘖,小妮子畢竟長大了。不過實話實說,你的眼光的確爛透了!可惜啊可惜,你的情郎早就和三個男人還有一頭獅子浪跡江湖去了,大白天就走了,現在估計都出了阿富汗了。嘖嘖你說說這像什麼話,好歹我們也一路從長江生死與共到了阿富汗,他呢!情願跟一個光頭,一個**和一個穿尿不濕的**武士去闖蕩江湖,卻連告別都不想和你告別!世上多是負心漢!”
沈琅缺和源義守自然在慶功宴的時候便認出了對方,但兩人卻心照不宣地裝作毫不在意的樣子,有些話不需要問,而有些回憶還是永遠封存起來比較好。
但這並不意味著沈琅缺就這樣遺忘了京都百鬼夜發生前的那次平生唯一一次的肉搏,他對這個敢於對藍情有獨鍾的男人隻有滿滿的惡意。
零暗地裏握緊了拳頭,指甲嵌進皮肉裏,盡量不讓自己的眼淚落下來。
沈琅缺看見零這副樣子更起勁了,站起來貼近零諷刺道:“我說你平時裝什麼木頭人,即使是智能機器人都沒你表情這麼生硬,像個****似的。累不累!難道完美的最終兵器是個沒有自我意識,又聾又啞的廢物?”
“去死吧!你這個魔鬼!”零終於繃不住了,路西的不告而別讓她有生以來第一次體味“痛苦”的滋味,也讓他第一次失控。
清澈的眼淚從眼眶滑落,顯得零楚楚可憐。
如前所言,零是完美的,她的智慧自然不存在缺陷,雖然十幾年的“營養艙生涯”讓她不善交談,但這並不代表她不可以。
而她也擁有相當獨立的意識,她不說不聽,隻是因為不願意而已。
可笑的是,漸漸的,所有人都認為最終兵器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絕對服從命令,能夠快速有效解決聯邦危機,除了沈琅缺。
零已經準備好接受沈琅缺下一輪惡毒猛攻了,她低頭啜泣著,卻感受到一隻手輕柔地摸了摸自己的頭發。
零抬起頭,就見到沈琅缺遞給他一杯金桔檸檬茶。
零愣了愣,接過來喝了一口,真好喝,酸酸甜甜的。
她又喝了一口。
“零,你真美。”
“噗!”零口腔中的酸甜以噴濺的方式落在了沈琅缺臉上。
沈琅缺很瀟灑地沒有去擦,而是聳了聳肩,大有地痞無賴的樣子:“怎麼了,雖然被困在昆侖兩百多年,但準確的說,我的生理年輕還是十九歲。再說了,第一次見你,你就是一絲不掛的樣子,是個雄性都會心動的好嗎?”
幸好趕在零惱羞成怒暴揍沈琅缺時,他急忙補充道:“你確實美,但這隻是由衷的誇獎,並不代表我對你有意思。”
沈琅缺秀了秀脖子上掛著的那塊藍玉:“因為再見到你之前,我已經和另外一個女孩有約定了。說這話你別生氣,她比你要有氣質。所以——姑娘,你沒機會了。”
零笑了,沈琅缺這才注意到被稱為最終兵器的小女孩竟然有一對小虎牙。
細想一下沈琅缺也釋然了,畢竟之前零一直麵癱的樣子就算長了齙牙都發現不了。
沈琅缺捏了捏零光滑緊致的臉頰,直到將其捏成大餅臉才鬆手:“還有個禮物給你——**。”